洛宝回到院子里时,碰巧遇见大家都朝着外跑去。
洛宝拉住同样有些慌乱的梅子,“梅子姐姐,出什么事了?”
梅子此时正端着水盆,担忧的神情写在了脸上,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呢,刚听有人说钱什么的死了,然后小姐立刻就跑了出去,我正给小姐打洗澡水呢,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钱什么的死了?
洛宝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缘故,肯定是狱中的钱钱出事了,拍了拍梅子的肩膀,“梅子姐姐,阿宝去看看,你先给小姐放洗澡水,待会回来小姐直接可以用上。”
……
钱钱的死跟李小二是一样的,只不过钱钱太胖了。
茯苓看着满地黄不拉几的油脂,像是死掉的蛆虫一般,着实让人感到恶心。
看来要么是钱钱自己服毒自杀,要么是被人下毒杀了,只不过……
茯苓看着身后陆续赶到的众人,“爹,你让大家先撤回去吧,这里先不要进来,怕是那些东西都还有毒。”
姜县丞抻着脖子朝里面看了看,确实蛮恶心的,他捂住口鼻,指着两个狱卒,“嗯,大家都先出去吧,你们两个先把牢门锁住,茯苓,你跟我来一趟书房。”
姜县丞似乎对茯苓为什么会提前知晓许多并不意外,他关心的是这个事情茯苓如今的看法。
茯苓其实对父亲对自己的允许也有一些怀疑,只是她顾不得那么多,如今她要做的,仅仅是为这个案子抓一个替死鬼,等平了这个事情,她还要去寻那个乌恩复仇的!
“苓儿,坐!”
茯苓坐下,“爹,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
姜县丞点头,目光游离在远处,“苓儿,咱们化雨县是个小地方,爹一心努力治理,无非是希望百姓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可人的一生哪里有顺风顺水的,时不时的,总是要有一点考验的,有的考验咱们过得去,日子就能过下去;有的考验我们过不去,日子可能也就到这了。”
茯苓眉头皱得紧,“爹,您想说什么?”
“这件事情……不对!为父在任化雨县的十几年里,化雨县百姓安宁,从未出现过此等恶劣的事件。突然连续出现了这样的事,要说不是刻意发生,为父是不信的。”
“爹,那您的意思是什么呢?”
姜县丞认真地看着茯苓,“女儿啊,爹的想法是此案不可深究下去,若这背后之人是有心为之,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怕是无法与之抗衡。但若不是有心为之,此案怕是又成了悬案,上面怪罪下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承担。”
“所以,爹的意思是,我们就此结案?”
“看来只能如此,为了化雨县的安宁,此案需要了结。但自此以后,怕是我们要多加小心了,毕竟我们不知道来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离开书房,茯苓回头看着门窗上父亲的身影,想来父亲以前也是这般深思熟虑吧,只是自己太粗心,竟不了解自己的父亲。
洛宝从牢房跟出来后一直等候在门外的长廊尽头,茯苓一转身就对上了洛宝晶莹通透的双眸。
这个案子与你有关吗?茯苓心下揣测。然后径直走向洛宝。
“怎么出来了?”
洛宝一下子挎住了茯苓的胳膊,“刚才出来找吃的,碰见梅子姐姐,梅子姐姐说你着急跑了出去,阿宝担心就跟了出来,然后就一直等在这里了。”
茯苓微微一笑,“原来你是这么贴心的人呀~哦,对了,阿宝,我记得你之前提起说你与你阿哥走散了,你身上可有你阿哥的随身之物,姐姐明日出去帮你打听打听。”
洛宝一愣,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向茯苓,眼里充满泪光,“姐姐居然还记得阿宝说过的话,阿宝真的是太感动了!”
洛宝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有!阿宝这里有块玉佩,是哥哥以往身上一直佩戴着的,若是哥哥见到玉佩,定会出来相认的!”
茯苓笑意暖人,两个嘴角的梨涡越来越深。
半晌,阿宝拿着玉佩交给茯苓,茯苓对着月色看着乳白色的卷云纹玉佩,貌似有些熟悉,可无论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这枚玉佩。
“姐姐在想什么?”
洛宝一脸乖巧,茯苓没看她,“没看什么,这玉佩看来价值不菲,想来你们出身应该不错吧,可怜你的身世如此,不过你放心,今天你唤我一声姐姐,我也定会好好待你的。”
说罢,茯苓起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