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告了假,只说自己自打进了凌州城没出去玩过,想要在云游宴前玩几天。
秦夫人通情达理的,自然没有理由反对,并承诺若是想要人陪同,她也可以帮忙撮合几人。
茯苓自然是面上感激,实际上拒绝的,毕竟昨日之事她还不想搞得人尽皆知。
秦府大宴,自己的事情算是私事,若因私误公,虽然秦家面上不会有任何不悦,但私底下怕是未来会说道说道。
“嵇小姐,舍弟劳烦你照看,今日我就去跑医馆,劳你费心了。”
正午的凌州城丝毫不留情面,五六月的太阳足以烤得人心烦躁。
南临一早随着茯苓出来,茯苓跑东城,南临跑西城。
茯苓已经跑了四、五家铺子,掌柜的都说葛根草也只是听过,茯苓难过,也只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南临其实一早就收到了消息,昨晚派出去的人已经将凌州城打探完毕,凌州城并没有医馆有这味药材,他派了人往外继续打听,可消息并不会回来得那么快,两天的路程也仅仅够快马到凌州北部的岐州的,至于往返更是不可能的了,这基本上就是一条死路。
茯苓不知道是谁要害她,竟已经卑鄙到了要利用她的弟弟。能想到这样令人发指的做法的,茯苓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人就是乌恩。
茯苓坐在医馆外面,手指紧紧握着,她有些迷惘,有些像过去无法拯救父亲那时一样,那时若不是有乌恩出手相助,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虽然他对她的目的一直以来都是不单纯的。
“我这里是不收这味药材的,不过刚有位小姐来寻了,你要是追出去还来得及。”医馆的掌柜朝外望着,“这不,就是她,还在呢!你去问问吧!”
茯苓沉浸在思绪之中,突然眼前出现一白衣男子,艳阳之下,他的一身装扮让人觉得清心,“公子有事?”
茯苓有点不想理他,但也极力压着烦躁,缓缓问了一句。
男人五官俊秀,给人的感觉如山川茂丽、溪水涓涓,声音清朗,“听闻小姐收葛根草?”
茯苓愣神了一瞬,随即站起身来,“你有?”
男人笑得儒雅,“有!约十六两!”
“全卖吗?”
男人笑着点头。
“您出价吧!”
“姑娘看着给,葛根草本是干爽的最值钱,如今犯了潮,已经不能长久保存,若不及时用,怕就都废掉了。”
茯苓翻遍了身上,竟在佩剑上摸到了半枚玉佩……茯苓愣了神,也不多想,“您看,我今日出门急,身上就这半枚玉佩。材质不错,若是去当铺也能换些银子。你看……”
男人目光落在玉佩上,竟勾起了一丝笑意,接过玉佩,伸手招过跟随,“去,把葛根草给这位小姐。”
茯苓大喜,真不想自己还有此等运气,看来是上天不绝阿成的命,自己回去可要多多祈福才好。
茯苓归来时,南临已等在秦府后门。
后门离荷花苑很近,茯苓不在意自己住在什么地方,只觉得这样也很方便,还很感激秦夫人如此安排。
“你这……”南临神情一滞。
“葛根草,今天真的幸运,最后一家药铺了,恰好碰见一个人药材潮了,要倒货,被我截胡,算不算幸事?”茯苓脸上可见的开心,南临没说话,只是接过了葛根草闻了闻,就转到院子里去找嵇玥了。
嵇玥信守承诺,既没有对任何人提及阿成中毒的事情,也安排了人帮她一起寻找。
看到一袋子的葛根草,嵇玥是瞪大了双眼的,她惊讶,是因为完全想象不到在最南面的凌州城居然还能买到最北边的药材,要知道就算是在邺都,北域的药材也不是全有的,毕竟两国关系时不时地僵持一下,通商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真有你的,这么难的事情,竟一天就搞定了。”说这话时,茯苓一瞬间觉得那个温文尔雅的嵇玥不见了,但随即嵇玥笑笑又打趣自己,说自己是太激动了,没忍住说了粗话。
茯苓腹诽,就这样也叫做粗话,那自己岂不就是山野莽夫,果然邺都有邺都的标准,自己这山沟沟里出来的还是少说话为妙!
阿成傍晚喝下葛根草熬制的汤药就苏醒了过来,但意外的是,身体却比中毒时要虚弱许多。
“冰蛊是这样的,它寄宿在宿主体内时,宿主虽然中毒,却能够靠着冰蛊的力量正常行走;但葛根草是它的克星,相传葛根草与冰蛊相互生存,但冰蛊是沉睡状态,也就是说冰蛊在遇到葛根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