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其实很感慨自己的这次重生。
都说人投胎一次,要么忘却前尘,要么走到世界巅峰。可茯苓看着满院子解锁的新人物,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就这前途未卜,如何凭一己之力打开人生新局面呀!
茯苓默默咽了口口水,心里默念:你是大官,你有钱,你有权,你说什么都对!
看着茯苓从开始还应付着几句,到后干脆直接一言不发,左玄玉眉毛微微挑起,后退了半步也不说话了。嵇玥有些焦急,站在桌子那边过来也不是,可不来问问,心里又觉得不踏实。
“小姐,要不彩云去问问?”
嵇玥拧着眉,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丫鬟,这丫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来的,刚刚自己着急,只顾着跟着秦夫人过来,倒忘记招呼着回去取外衣的丫鬟。
她微微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要不……还是算了,想必左大人是与姜小姐是有话要聊的,而且左大人并没有想请我过去,”她目光又落到一旁的饭桌上,心里失落又多了几分,她笑意渐渐消失,看上去竟有一丝悲伤。
“原本这顿饭我也是不该来的,是我不知礼数,没能看破,自己跟来已经成了笑柄,现在哪敢再过去叨扰他们呢……”
“谁敢笑话小姐,彩云去收拾她!”
彩云看着自家小姐难过的模样,嘴巴高高撅起,她看着嵇玥,搀扶上去,“小姐,要不我们还是暂时离开这吧,回头让有些多话的人撞见了该说闲话了。”
嵇玥听了这话,微微愣神了一下,说闲话?若是她在这,会让人以为自己是那个第三者吗?
她抿着唇,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们还是走吧。”
秦言快马加鞭回到秦府,五日前父亲差人送来了家书,他才得知今日是云游宴。他在华州已经待了三年,父亲不知何缘故就是不让他回家来。
他是家中独子,本想着能够在父母亲跟前尽孝,若是能够考上一个小官当当,此生也就别无他想。可父亲不知道何时在华州给他拜了个先生,硬逼着他跟着去学了三年。他呢,学到的东西不少,只是都与科考无关。
想来他今年已经十八,再过几年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好儿郎了,可父亲就是不松口,找着各种借口不然自己回来。本来已经有些灰心,不指望自己的父亲会召自己回家,谁成想这次父亲竟然亲自遣人去了华州,说要自己回来参加这一次的云游宴。
秦言内心是喜悦的,这或许是父亲对自己学成的一种认可,或许这次回来之后就不需要再离开了,也或许这次父亲要亲自检验自己的能力,如果可以的话,是不是这一次再离开就是去邺都参加考试了呢……各种各样的猜测涌入脑海,他无比兴奋,正常八日的行程,他居然五日就到了,恰好可以赶在晚宴这日抵达。
茯苓为了避免尴尬,拍着肚子说自己还没有吃饱,既然无话可说,那避免说话的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东西堵住自己和对方的嘴。
左玄玉没有跟着茯苓回到桌子边,只是看着她小碎步走过去,闷着头吃得投入,他抿嘴笑着,不一会看见了秦大人在远处与他打招呼,便朝秦大人去了。
正厅前院的晚宴差不多结束了,家仆燃放起了烟火,茯苓听到烟火升入天空炸响的那一刻,嘴里塞满了东西抬起头,眼神里都是安然。这边是盛世,这边是太平安逸的感觉吧……
太烂漫了,从前她只见过信号弹,同样是升入天空,此时的这个是让人心里安宁、对生活充满热爱的样子,而另外一个却是永无宁日的胆战心惊。
“就是你欺负我家小姐的?”
烟花一朵接着一朵在空中绽放,茯苓没听清来人说了什么。只见得一小丫头气势汹汹地站在自己对面,嘴巴张开又闭上,她在说什么呢?茯苓面带微笑地看着小丫头,双眼中都是好奇。
“看烟花是吧!”
彩云看着姜茯苓此刻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气得更是火冒三丈。要知道左大人是自家小姐的心上人,就连自家小姐都鲜少有机会能与左大人并肩站在一起,更别说是那么近距离的地交谈。而今天这个女人竟然当着自己家小姐的面与左大人卿卿我我,实在是不要脸!
彩云咬着牙,立即跑去正端着小烟火的仆人那边取过一束,打开火折子点燃了小烟火,转头气冲冲地拿起烟火冲向了姜茯苓!
烟火声太重,茯苓没搞清楚小丫头为什么突然跑开了,也没预料到她还会再跑回来。
一阵撕拉阵痛,茯苓一声尖叫,从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