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府遂把自己前段时间的调查结果告诉了二人。许宣听了,吃惊道:“吴员外的伙计?怎么会呢?吴员外一直对我们挺好的,我原本也曾担心抢了他的生意,可是我什么时候见到他,他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对我们也一如既往的好,我还以为自己多想了。端午节那日,娘子喝了他送来的酒就有了雄黄过敏的症状,我们都没有他想,他怎么会对我们心怀不满呢?”
陈知府道:“没错,吴员外自己也承认了。不过,他现在对你们已经释怀了,还很同情你们,也愿意配合调查。那个叫吴信的伙计,也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他们跟保安堂蛇案无关,也不认识法海,雄黄酒的事,他们或者是被利用了,或者另有蹊跷,此事待查。关于炮竹的事,本官也查访到了一些情况,寺庙的炮竹确实是从城西的炮竹作坊买的,但是他们买的都是合格的炮竹,正常燃放不会产生大量的浓烟。但是,作坊也告诉本官,如果把炮竹中的燃料成分用量稍微调一下,就可能产生浓烟。所以,本官让你们回来,就是想听你们仔细讲讲当天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证据或线索。”
许宣先把自己那天早上开门看到的情况仔细回忆了一遍。他晕倒之后的事,白素贞接着讲了,并讲了自己去城外西北山上蛇庄里的所见所闻,又简单讲了法海因妻儿惨死而跟自己结怨的过往,以及在苏州那段时间,法海几次出现的情况。之后又说了之前两次揭穿寺庙卖假药,与之结怨的经过。最后,白素贞又把自己当时的怀疑讲给陈知府参考,末了又道:“寺庙和法海与我们有过节是肯定的,只是这吴员外……买蛇,送雄黄酒都涉及到他,当时我也想过他可能是被人利用了,没想到如今造谣生事果然也有他。”
陈知府道:“关于吴员外,本官相信他的话。他曾有不满是真,但买蛇和送雄黄酒的事,他多半是被人利用了,只不知这利用之人到底是知道你们之间的嫌隙呢还是无意间利用的呢?”
许宣又讲了端午节那日的经过,末了道:“如今经大人一提,确实蹊跷。那日的酒,我跟娘子各喝了一杯,后面又斟的一杯还没来得及喝,壶里也还剩颇多。可是后来小青回来想看看那酒,酒就没了。当时我还以为自己记岔了,忙乱中倒掉了。如今细细想来,那日娘子不适之后,我就忙着给她煎药服药,之后一直在房里守着她,根本没想起来去收拾残酒,那酒却莫名没了。”
陈知府听完,点头道:“没错,如此看来,寺庙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了,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证据。”说完又道:“情况既已问明白,剩下的就由本官来查证,你二人可以在此休息几日再返回临安。以后如再有情况,本官派人去问你们就是了,你们也可派人来告诉本官。”
二人谢过陈知府,准备离去。陈知府突然又道:“一个月前,秦大人的人来苏州找过你们,只怕还是因为之前珍宝的事。如今这水漫金山谣言的背后,只怕也有秦大人的影子。你们回去......要小心应对,不要落入别人的圈套或是给人留下把柄。我会尽快查清谣言,上奏朝廷,为你们请功,希望能为你们添一点砝码。”
白素贞一直隐隐不安的内心突然一阵感动,拜谢道:“多谢知府大人,白素贞与官人在苏州时遭遇颇多波折,但能遇到陈知府这样的父母官,实是我们莫大的幸运。”许宣也道:“要是我大宋多一些陈大人这样的官,我们大概也不会遭遇这么多波折。我们就是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百姓,只想平安顺遂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力所能及地尽一点自己的力,可天总不遂人愿。”
陈知府叹了口气道:“本官也是实在不忍看到你们两个纯厚善良之人连番遭遇陷害,无奈很多事,本官也是有心无力啊!但无论如何,本官会尽自己的本分去为你们努力,只盼能帮你们拨开一点头顶的乌云。”
正说着,陈夫人突然从后面闪身进来了,拉着白素贞道:“白娘子,你和许宣都是好人,好人应该有好报。这个世道或许就如同这天气,会有昏暗的时刻,但也必定有拨云见日的时候,希望我们都能等到那一天。善自珍重!”白素贞酸着鼻子道:“夫人也保重!你和陈大人也是好人。” 陈夫人道:“没错,不论这世道多么昏暗冷酷,我们这些好人起码要互相照亮取暖。”
白素贞与许宣心里暖暖地告别陈知府夫妇,回到客栈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依旧雇了马车返回临安。路上,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小青和师父骑着马赶上来,问清了见陈知府的情况,白素贞将陈知府和陈夫人的话并陈知府查案的情况一一告知。
师父听了道:“陈大人这样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