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子温离去,仿佛不经意地问道:“敢问方丈,这个千年蛇妖可是一位姓白的妇人?”
“正是。”
韩世忠又道:“那可巧了,说起来,她还算是老夫的恩人。”
“哦?老衲愿闻其详。”
韩世忠道:“十几年前,老夫麾下有个小将,娶的正是先妻的姐妹,他们有个女儿从小带在身边东征西战。他二人战死沙场之时,这姑娘为逃追兵走失了。几年前,老夫才听说这姑娘流落在外乞讨时被一个姓白的女子所救。老夫刚刚打听到这女子在临安行医为业,想答谢她搭救遗孤之恩,也想把兄弟之女找回来认养,不想听说这白氏是千年蛇妖,被关进了雷峰塔。我那兄弟之女也从此不知所踪,生死未卜。唉,老夫实在愧对兄弟的在天之灵啊!”
住持忙道:“哦弥陀佛,那白素贞是人是妖,他日自有公断。将军宽心,雷峰塔乃佛门净地,白施主一向宅心仁厚,她在本寺一日,想必佛祖定会护得她周全。”
“如此,老夫多谢禅师了。日后老夫也会常来祭奠昔日兄弟亡灵,答谢佛祖庇护之恩。”
另一边,韩子温正跟两个官差打听千年蛇妖的传闻。
“听说但凡妖精修炼千年以上,变幻莫测,喝人血,吃人心肝养精气。你们在此看守,可曾见到这白蛇妖喝过人血,吃过人心肝?”韩子温似是很好奇地道。
两个官差摇摇头:“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我们倒是没见过。不过倒是听说这白素贞曾在镇江发动洪水差点淹了金山寺。”
“那你们可要小心了,蛇是冷血动物。一般你不招惹她,她不攻击你,你若招惹她,她发起兽性来可了不得。这白蛇妖都能发动洪水了,说明道行不浅,要是发起狂来,还不一口吞了你两个?你两个天天这么近守着,可得当心,没事别招惹她,更别虐待她,自有佛祖镇着她。不然,只怕佛祖也罩不了你俩。”子温将自己从志怪书中看来的精怪之说添油加醋说给两个官差,好让他们心存忌惮。
两个官差听的面面相觑,半信半疑却又忍不住心里直打鼓。
子温知道自己的攻心之术已经奏效,又走近前,看了看地下室里的白素贞,假意劝诫道:“白素贞,你好好在这里修行,佛祖自会保佑你的家人安泰。多听住持方丈的话,切勿以卵击石,再造孽。”说完见白素贞稍微扭头看了看他,知道她已听见,想必也已明白,这才离去。
下面的白素贞自然把子温对两个官差所言,以及对自己所说的话都听见了。之前虽只有过一面之交,但她还是隐约听出了子温的声音,明白了他的用意,因此并不搭话,权做不认识。
子温回到寺庙大堂找到父亲,见他还在跟禅师谈供奉灵位的事,便道:“禅师,小生刚刚看过那白蛇妖了,看起来寻常的紧嘛,孤零零地被关在那地方,倒是挺可怜的。小生听说她已与凡人婚配,有家人在临安,禅师何不让其家人定期来探望,一来彰显佛祖慈悲;二来,如若她真是千年蛇妖,有亲人时不时来感化,或能助其早日正道,褪去妖性,以免伤人。小生妄言,还请禅师勿怪。”
住持此时早已明白韩家父子俩的用意,他本就同情白素贞,便顺水推舟道:“公子所言甚是,老衲不日就跟秦大人阐明其中的利害。让白施主的家人一个月能来探望一次。”
秦桧父子听了住持所言,虽隐隐感觉到住持是在帮着白素贞,但想着反正白素贞在自己掌握之中,让她的家人时不时来看看,时间久了,说不定可以从中发现线索,早日找出她背后之人,便也顺水推舟允许了。
于是不久,许娇容果然得到消息,可以一个月来看一次白素贞,但只能她去。这自然是子温暗中安排的。许娇容虽不清楚背后的缘由,但能见面总是好的,便按月来给白素贞送些替换衣物和吃的,把仕林的情况讲给她听,也偶尔把从白福口中知道的小青和师父的情况悄悄告诉她,说她们一直在关注着这边,伺机为她申冤,白素贞这才稍微安心。
法海经过多次纠缠,也没有任何收获,又自持许宣在他手里,渐渐也来的少了。
打扰少了,白素贞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每日看书之余,便也在佛像面前就着长明灯打坐参拜念经。坐累了便起身练武,舒展筋骨。
这日晚间,她贴在一侧的墙边倒立练功时,突然隐隐听到墙壁那边有说话的声音。她倾耳听了听,听不清,但是确定有人在隔壁说话。难道这地下室里另有暗室?她忙贴上耳朵去听,不久说话声没了。她试着轻轻敲了敲墙壁,果然声音清透空旷,那边有个密室!她断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