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成了？”

“嗯。”

实验室里，霍姽利落摘下手套。

黎老大大松了口气，现在国内科研环境并不纯粹，大多科研者要顶着资本的压力，这批药被紧急停止召回的时候，他一晚没睡，头发都掉了一圈，生怕下一个项目的投资就没了，现在总算是解决了。

黎老想请霍姽吃饭道谢，被她拒绝。

倒是请她帮石彦解决几个实验上的小问题，她看了眼，直接点出问题所在和实验思路。

石彦在旁越听思路越清晰，受益匪浅。

望着女孩清冷迅疾的背影，石彦突然说：“老师，她就是您常说的那位天才吗？”

“她何止是天才，简直人类医药研究的巅峰啊！”黎老叹道。

霍姽往外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响若洪钟的声音，“霍姽！”

霍姽脚步一停，扭头就是一张熟悉的老脸，心中暗叫不好。

“你怎么在这里？”齐老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你又怎么在这里？”霍姽踢皮球似的把问题踢回去。

身为京大数学院教授，出现在医学研究院。

“我来找几个朋友。”

“我来逛逛。”

齐老：“……”他一听就知道霍姽没说实话，但也懒得追究了。

他嗔怪说：“你拿我那两张推荐信过去都多久了，还不来京大！”

话题一转到这里，霍姽心头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明年就来。”

“那你来不来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霍姽拍了拍齐老的肩，转身就走，让他想跟也跟不上。

齐老这人，在外严肃古板，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他那张嘴是多闲不住。

唠起来，除非到他讲不动，否则绝不会停。

“唉你别跑呀，咱唠唠也行啊！”

齐老的声音被霍姽远远甩在后面。

霍姽出医学研究院大门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进来。

她下意识想拒接，但来电显示是京城，也没有骚扰字样提醒，眉头微拧，想了想，还是接起。

“霍姽。”话听里传来字正腔圆的声音，夹杂着电流丝丝，不疾不徐，有种上世纪末老电影音质的感觉，好听复古。

霍姽听出来是谁的声音，眉眼柔和下来，“找我有事？”

她不知道伏渊哪儿弄来她的号码，但她不反感接到他的来电，相反还有一点惊喜。

“你午饭吃过了吗？”伏渊问。

其实他已经问过宋暖了，知道她接了个电话吃几口就走人了，但她不知道他知道，他想跟她多说说话。

“用过了。”霍姽答话简洁，一边穿过红绿灯。

“吃饱了吗？”

“嗯。”

“下午带你出去吃下午茶？”

“不用。”

“那要不要……”

“伏渊。”霍姽喊住他，在伏渊看不见的地方眉眼带笑，透着丝丝宠溺，“伏渊，你想说什么，直说就好了。”

伏渊话音一滞，静了会，他直白说：“我想和你一起用晚餐。”

“行。”霍姽不假思索。

“还，还有……”

“嗯？”

“后面几天有什么打算吗？没有的话我带你去京城周边逛逛？”他电话里试探邀请。

霍姽盘算了下现在手头上的事，没犹豫多久，就应了“好”。

霍姽好像听到那头用力跺脚的声音。

挂了电话，她嘴角无意识地向上翘着。

闷热的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笑脸明媚，整个人好似随风飘扬，热烈而自由，引得擦肩而过的行人纷纷朝她望来。

当晚伏渊并没有带霍姽去什么私人隐蔽的高大上餐馆，而是带她去了京城有名的大商场四处闲逛。

里面人挤人，但胜在热闹。

第二天，伏渊带霍姽开车前往北郊。

伏渊带她来的地方是京城太子党新建的一个度假山庄，国庆刚开业，所以这里几天人来人往，来捧场的人很多。里面温泉、射箭、骑马、攀岩、滑雪各种娱乐项目一应俱全，占地非常之大。

山脚的停车场，霍姽一下车就收到了不少行人的注目礼。

放眼望去，都是穿着华贵的富家夫人和小姐，霍姽抬眼望向停好车走来的伏渊，“她们都盯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