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少女却像是没有任何的影响一般,依旧十分自如的穿梭在别墅内。
她一袭素白衣服,净的有些扎眼,这也倒可以反衬出她豪无表情的脸上的一丝红晕。细察她这冷艳无暇的脸,不难发现她是位绝世佳人。
那潋滟的眸子如深潭,看不清,摸不透,如一杯浓的化不开的咖啡,香醇厚重。
柔顺的乌发及耳,发梢微微向两颊回扣。干净的白衫不染纤尘,袖口整齐的挽起,露出白藕一般的手臂。
不过片刻,她便直接出现在了书房门外。
这是……苏晋的办公室,平常的时候他可是从来都不会让人进去的!不过这越是不让人进去……不就说明了,这越是不寻常了么?
“咯吱。”随着一声十分微弱的开门声,那书房的门便直接出现了一条缝隙。
少女那娇小无比的身材,十分容易便直接进去了。
这房间和别墅内其它的装饰完全不同,它处处都透露着丝丝的雅致,显示着主人的品味。
但是这在苏仪看来,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屑,这些上流社会的人,不就喜欢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吗?
这真正喜欢这些东西的人,又能够有几个人呢……
这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
而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
“究竟藏在了哪儿?”苏仪有些疑惑的在心里问了一句,她已经将这儿能够翻的东西都查看了,可是都没有查到任何的东西!
突然,她的眼角余光看见了一副画……
她走了过去,随即便上手在上面抚了抚,好像……是空的!
只是这还没等她彻底将它打开的时候,她只觉得一阵寒冷的光突然出现在了身后。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觉得并没有什么,但是这一刻……
“果然啊……呵呵,苏仪,你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呢!”这声音十分的低沉浑厚,却是没有任何的感情,犹如千年的寒冷,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眸光不带半点起伏,泠漠而坚硬的五官华美而又单板,骨子里透出的一股子寒劲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
一身黑色的西装由上至下的衬托出他挺拔的身躯,那黑色的双瞳中,透明的看不到一点情绪,象看穿了人间所有的沧桑,融进了万载的清秋,不屑人间情事,冷眼旁观沧海桑田。
“老爷,我……”
“你不用解释,我说了让你不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你现在果然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吗?”
“关于沐儿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您不也和我父亲的事情有关系吗?”
随着少女的一声怒吼,书房内顿时间便陷入了一片死一般沉静之中。
苏晋的眸中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明明那件事知道人都已经!
还有她的眼眸……小巧的鼻子,玲珑的嘴,合适而有当,眼睛倒是不小,却被刻意眯着,分明流露出冷峻的杀气。
这份杀气使得她眉宇间涔涔的细汗以及乌黑浓密的的丝发所彰显的娇柔之美似乎很是不合时宜。
“呵呵,这么快就已经装不下去了是吗?”他冷哼一声,那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宁静与神秘,里面透出的光让人捉摸不透,静静地打量着你,似乎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只是这在苏仪听来,却是觉得无比的讽刺,她不过是想要要一个公道罢了,现在居然叫生气不准了吗?
可是凭什么……她就要这么一直都受到他的牵制!他到底知不知道她也是一个人啊!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但是终究她还是忍下了所有的情绪,语气也平静了许多,“老爷,我只想要最后再问你一次……我父亲的死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
她看了看这面前满脸严肃的男人,她不说话,还是那么安静,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眼瞳里闪着点点的,碎碎的流光,尽是对面前这个世界的讽刺——像无底洞的深渊。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