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幢别墅是位于傅氏园区北面的北苑阁,风水极好,再者,傅昀野不信什么鬼神。
下意识的,他怀疑谁在搞鬼。
他紧了紧握着刀子的手,脑袋里想着一切可能性。
走廊的壁灯光线不强,他慢慢往下走,双耳一直在分辨哭声之外的声音。
“啊!”忽地身后发出尖叫。
他转身一看。
今晚值班的佣人卓芳,正端着一杯水站在餐厅。
他问:“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卓芳不明所以地摇摇头,注意到他手中的水果刀,紧张道:“没,没……我口渴倒了点水,突然就看到您站在那儿,吓了一跳。三爷,怎么了这是?”
傅昀野耳边的哭声还在持续,听不清她的回话,自顾自问:“北苑今天来其他人了?”
“没……哦,我女儿今天来看我了,留宿在我屋里,正睡着。”卓芳小心回答。
傅昀野隐约听到大概意思,卓芳的女儿来过很多次,不算异常。
“有人哭了?”
卓芳摇头:“哭?没听到啊。”
看来她听不到。
傅昀野转身往外走去。
卓芳故作镇静,把水杯放在嘴边,目光却追随着傅昀野走出客厅。
金家那个替嫁女漂亮又怎么了?白天婚礼上还不是受尽白眼,也不比她女儿高贵多少。
今晚傅昀野从新房里出来,卓芳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再进去了,所以只要她女儿能顺利爬上三爷的床,除了名分,就什么都有了。
那杯牛奶也是她为新夫人调的专属味道。
傅昀野去院外巡视了一番,跟值岗的保安说了几句,也没得到什么信息。
他又折回二楼。
昏暗的走廊里,透过卧室露出来的灯光,显得格外亮。
他快步走过去。
卓芳紧张地看他打开新房的门,里面的灯光倾泄出来。
看来,今天晚上没戏了。
不急,她还有后招。
……
傅昀野在昏暗的走廊走了太久,猛地看到房间里的光,伸手挡了挡。
耳边嘤咛的哭声,变成哀嚎。
他走进去检查,不放过一个角落,最后一把掀开被子,见姜乔身上还穿着那件睡裙,又忙盖上。
姜乔像受惊的兔子般蜷缩起来,眼眶红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安地看着他。
很意外,持续不断的哭声突然消失了。
傅昀野俯身,抬起右手把水果刀横在她下巴处,“你做了什么?!”
“什么?”
他眼中的怒火,恨不得焚了她。
冰凉的刀刃紧贴着她的下巴,姜乔不敢动,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隐隐感觉他在怀疑她做了什么坏事。
明明她就待在这间屋里,什么也没做呀。
一阵屈辱袭来。
姜乔认命地闭上眼睛。
耳边的哭声又来了,这次傅昀野在声音中听出了一丝熟悉,来自面前的女人……
他的新婚妻子,跟这场怪异的夜半哭声有莫大的关联。
他生气地把水果刀丢一边,眉头打结。
这该死的哭声,让他烦躁又不安。
他绕过床尾,直接躺在床的另一边,脸朝外,被哭声吵得脑仁疼,才开口:“你刚才在哭?”
“没,我只是心里难过而已,没哭。”
而已?他快被吵死了。
傅昀野轻嗤一声,重重侧过身,感觉到身下压到什么。
他伸手一拉,无意间从锋利的刀刃上划过,往前一握,把柔弱无骨的手裹在手心。
掌侧一阵疼,应该是流血了,他调整了下手腕的方向,伤口抵住床。
接着在姜乔手上摩挲了一番,确定她没有被刀子误伤,又问:“现在呢?”
“好多了。”
傅昀野单手按下遥控,房间骤然变黑。
姜乔身体僵直,一动不动。头还有点痛,不过覆在她手上的手茧很温暖,心里的难受似乎有了出口。
“十天。”
黑暗中身边的男人突然出声。
“什么?”
“十天时间,如果你能坐稳傅太太的位置,我会考虑你舅妈的事。”
姜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指不自觉地乱动,“谢谢三爷!我会努力的!”
傅昀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