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耀走后,林文远定定的看着林晚宜,他算是明白了,这是林晚宜一手操纵的,显然是她让刘姨娘不打自招,也是她让薛耀等候在府外。
一口气没上来他咳嗽了起来,秦氏帮他揉了揉胸口,“老爷,你还好吧?”
“晚儿,这都是一家人何至于此呀?”秦氏心疼自己丈夫,禁不住哭诉起来。
“母亲,你说这话不觉得惭愧吗?我可以原谅你,是因为你还没有酿成大错,可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望母亲珍惜。”
林文远缓过一口气,沉声问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母亲忌日之前。”
“倒是沉得住气。”
“没办法知道父亲靠不住,只能靠自己,要么一击即中,要么听之任之。”
这件事她的确在心里盘算了很久,小桃和冷言来的太是时候,简直可以说是雪中送炭。
众人听着父女两人这会儿平静的谈话非常不解,这都什么时候了两人还能心平气和的聊天。
“父亲,大姐姐也太目中无人,您快想办法救救娘,京兆府那是什么地方,娘怎么受得了。”
文姨娘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向小丫鬟打听了始末却一言不发的站在人后。这会儿见林文远已经缓了过来才从人后走上前来。
“老爷,妾身和夫人扶您起来,嫣儿你先少说两句,让你父亲缓缓。”言罢文姨娘和秦氏一起将林文远从地上架了起来。
林晚宜看着他吃痛的表情心里酸酸胀胀的,这人毕竟是她父亲,即便他薄情她也总归姓林。
众人散去,林晚宜呆坐在梅苑,眼泪无声无息顺着脸旁落下,记忆中母亲一直少言,却不曾想这样一个不争不抢的人却会遭人残害。
“嬷嬷,你说娘亲知不知道她自己是被别人算计了?她应该也很想看着我和峥儿长大吧!”
张嬷嬷浑浊的眼珠被泪水充盈,她将林晚宜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
“夫人应该是不知的,没有哪个母亲愿意离开自己的孩子。”
“不知就好,没有恨意,没有不甘,这样娘亲才能更好的转世投胎,希望娘亲来生能与所爱之人长相伴。”
“夫人心善,佛祖定会保佑她的。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林晚宜擦了擦脸,明天还要去祭拜母亲是该回去了。
几个丫鬟跟在身后,小桃和冷言办完差事就消失了,这一点真的是干净利索不留一点把柄。
次日清晨,阴郁的天气如同林晚宜的内心,清明似乎上天都在陪着凡人哀思落泪。
林晚宜带着张嬷嬷和瑶琴去祭拜母亲,安排知画看院子,思棋和墨书打探林文远的消息。
不出意外今天早朝定会有人要当众弹劾父亲,毕竟太傅的妾室谋害正室这在哪朝哪代都是死罪,何况母亲是定国公府唯一地嫡女。不管是鸣不平的,还是看笑话的总归是要说道一番。
但让林晚宜真正在意的是刘姨娘那句“我是被迫的”,那个他会是谁?他跟母亲之间有何仇恨竟要借他人之手残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宅女子。
还是说这个人就是父亲,因为母亲不爱她,得不到她的心就干脆毁了她吗?
林晚宜到达墓地的时候萧恒已经上了香拜祭过。看到林晚宜他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摆好供品,林晚宜恭恭敬敬的给母亲磕了三个头,却只字未提昨晚的事情,或许在她心里不知也是一种福气,毕竟母亲已经去世多年。
现在她特别感激上天开眼让她重活一世,要不然母亲的冤死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拜祭完薛青,林晚宜和萧恒站在林中望着薛青的墓碑发呆。
萧恒此刻心里却是汹涌澎湃,昨晚得知薛青是被奸人残害他一宿未眠,恨自己当时怎么就放了手,更恨自己当时怎么就不鼓足勇气带她一起走。
“晚儿,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刘姨娘,需不需要我出手,直接让她从这个世上消失。”萧恒愤恨地一拳捶在了树上。
“萧叔,我们这么做那和刘氏有何区别,我要让她血债血,是正大光明地让她偿命,而不是行私刑。”
“万一林文远保她呢?”
林晚宜笃定的说道:“谁也救不了她,相信我,我自有分寸您放心地回去吧。”
林晚宜并没有告诉萧恒她心里最真实地目的,她要的可不止刘氏一条贱命,当然这最终的想法她还没有告诉给任何人,她需要看清楚接下来事态的发展,但无论如何都会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