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的。幸好家里其他弟弟妹妹都没要上高中,否则不是义务教育,又是一笔花销。
符钦若坐在旁边看他算,看到一些不明白的名录,好奇问是什么去处。施诗磊没什么耐心,但还是一一回答他,这是看病的钱,这是学笛子的钱,这是那个单亲小朋友的幼儿园托管费。
“学笛子会不会有些奢侈了?”符钦若问。
施诗磊当然也知道能上学就不错了,还去学特长班是奢侈,他叹了口气,说,“我这个妹妹,成绩不好,考试三门功课加起来不够两百分。如果不学点特长,恐怕都没有初中愿意收她。”
“初中是义务教育,总是会有学校收的吧?”符钦若还是不明白。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倾身亲了一下他柔软的嘴唇,把他亲得愣了一愣,更加不明所以了。“钦若哥哥,你认识过哪怕一个差生吗?不是成绩差,而是整天只知道泡网吧、打街机、抽烟、把妹,还会朝老师丢书本的那种。”
符钦若一怔,如实摇头。
“是有那种学校的,里面很多人都是这种人。我有小学同学原先跟我一个班的,后来去了那种学校,高中的时候,我才听说他和别人打架,把别人手折断了,自己也进了少管所。”施诗磊认真看着他,说,“我的小学同桌?也是去了那种学校,初中的时候肚子就被搞大了,退学在家里生孩子。现在她在批发商场里贩卖衣服,孩子也是上不好学的模样。我不想我的弟弟妹妹去那种地方。”
他平静地听着这个和他根本毫无关系的世界。施诗磊心想,就算有下一辈子,符钦若也看不到那样的世界。他说完淡淡笑了一笑,继续埋头算账。
少顷,符钦若从后面伸手过来在他的后颈上抚了抚,他奇怪地回头,眨眨眼,问,“怎么了?”
“希望他们能够知道什么是知恩图报。”符钦若坐过来,“水电费和物业费给我吧,我来算。”
施诗磊想了想,还是把花销的那叠单子给他。
“昨天你说的那个砚台……是在哪里看到的?”符钦若并没有使用计算器,毕竟是客栈老板,算起钱来倒是利索。
施诗磊当时只是随口说的,闻言斜过眼睛瞪了他一眼,“我没要买。”他顿了顿,又道,“你要是真想买东西给我呢,就送别的吧。我想买一个包,Gucci的,要好几万。”
符钦若思忖了片刻,问,“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