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就知道说些有的没的，明明是人事已非还喜欢玩故地重游，还要旧情复燃。

当皇帝草包就算了，玩了那么多女人男人，感情上怎么也还是个草包。

"笨蛋！混蛋！"我踹了脚角落放垃圾的篮子，里面的垃圾翻了出来，显出一件眼熟的东西。

我俯身去捡，呵，谁说他是草包，这回他可不草包了，这次他大彻大悟地把玉笛给扔了。

笛子有些湿，摸上去更加凉，我把它在衣服上蹭了蹭，蹭去粘上的细雪，塞进怀里。

他这么做，我倒有些不适应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我挤近又挤出人群后，我才番然醒悟：自己要的正是正是这样的结果。

即使这样的结果让人颓丧，可我起码知道，这样的伤心难过是最后一次了。

终于，结束了。

人群在我身后喧嚣，灯火绚烂，燃烧着所有。

二月的第十五天，一段漫长的路程终于能看到尽头了，尽头是繁复盛开的曼珠沙华。

只要走过这个尽头，一切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会有新的名字，新的身体，带着旧的回忆过着新的生活。

我会在人潮汹涌中想起某些时候手心里的温度，会在夜色撩人的时候想起某个清风扬起的夜晚，我想起这些事那些人，为一出戏梦人生唏嘘感慨。这样的痛比起两情相悦后逃不过的生离死别要好太多太多，所以啊，今天应该很高兴。

高兴的时候，总要庆祝庆祝，我随手买了壶酒提进客店，和每一个搭讪，对每一个人笑，小二上来招呼我，"少侠，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呦呦还买了酒了，您那两个朋友正在您房里等着您呐。"

在走到尽头之前，我必须得把后事给交代了。

"怎么都在？"

我推门进屋，屋里两个朋友，一个气鼓着脸，一个气板着脸。

我笑笑坐在两人中间。

"我都回来了，还不走？"

两人看都没看我一眼，保持着生气的姿势。

我看向武延玉："不是担心我跑丢了没法去看姐姐？"，武延玉瘪着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又看向慕容熙："不是怕我逃走了没法去找个这么优秀的侍卫？"，慕容熙坚决地摇了摇头。

"慕容说聂大哥有话对我说。"武延玉冷不丁冒出句话。

"我有话对你说，说什么？？？对了，你刚刚一路找回来也累了，快去睡吧，睡饱了明天就去看你阿姐了。"我摸摸武延玉的头，摆出四好青年的架子哄他。

"别。"武延玉不耐烦地脱离我的魔爪，"我不是小孩子了，慕容说阿姐不会见我，聂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局是好的，过程是坏的。

是不是每个人都不想我结束，想要看我如何明确的死在自己多余的生命里？

我看见慕容熙在笑，他笑着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月亮。

他的笑隐藏在他无辜的脸孔下，躲藏在他关切的望着武延玉的眼神中。

他的笑蕴藏在我的血肉里，扎得人没法不去疼。

"聂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武延玉当然预料不到我会跪下，还是一脸歉疚的跪下。

"延玉，不是你阿姐不想见你，是你再也见到她了。"我挺起脊梁，视线越过武延玉直逼慕容熙，他浅笑的样子像是在说，"你有本事就说出来啊？"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挑衅，所以，我说了。

我对武延玉说，"你阿姐，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武延玉俯身握住我的胳膊。

"她死了，"我仍旧盯着慕容熙，他没有丝毫愧疚地站着，我和武延玉就像是在演着戏的演员，剧情发展到了高潮，戏院里只冷清的站着一个观众，他思考着剧情的发展，思考着一旦不符合他的预想，他就要离场。

"死了......"武延玉的脸刷的变白，摇晃着身体落在慕容熙的臂腕里，"她............是怎么死的............"他闭上眼，发白的嘴唇无力的吐出这几个字。

"是被我害死的，是我......逼死了她。"

我毕竟不是演员，不需要考虑是否有观众愿意看我表演而按着观众的意思来，我只需要做自己该做的，说自己该说的。

你呢，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我说的是事实，要不是因为我自私我胆小，武嫣自有她的大好人生，不要用这种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