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月色皎白。
沈玉白走后,念云起起身动了动身子。
“还真别说,沈玉白这个人不怎么样,不过这药倒是满正经的。”
念云起在屋子里四处转着,推开朱窗,望着明月,思绪却未曾停下。
心中还念叨着卫竹卫叶二人,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怎么样了。
爹娘快要回来了,可如今这样见面,似乎比前世还要丢人。
前世爹娘回来一段日子后,她不知被谁下了药,和一个陌生男子勾搭在榻上,被二妹撞了见,当时府上所有的丫鬟小厮都知道这件事,外面也传得沸沸扬扬,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便搞出这种事,当真是不害臊!
本想着就这样了了此生,谁知太子仍旧不嫌弃她向将军府提了亲,也是那时,她也死心塌地地爱上了裴誉。
念云起仔细回想前世,这才发现原来太子在她爹娘还没回来时便就已经向她示好了,她被劫匪掳走这件事,必定也与他有关。
难道,从姜山岭开始,她的爹爹与娘亲率五万将士开始,就已经是一场阴谋了?五万将士全部葬身姜山岭,确实十分诡异,
裴誉早就开始计划这一切了?可是不应该啊,以裴誉的智商,他不可能想到这一层,除非......
除非另有其人!
“念云城!你个死丫头,等我好了看我不家法伺候!哎哟,你轻点!”
念从文痛得直咧嘴,又将心中的烦闷全发泄给了正给他上药的丫鬟身上。
念云城站在一侧哭哭唧唧,哭得念从文心中烦闷。
“行了!别哭了,你这是在哪找的大夫,都两日了我这伤口却是还在溃烂,一点愈合的样子都看不出来,疼死我了!念云城,你这是真的不想要我这个爹了是吧?”
念云城收了眼泪,眼神示意丫鬟出去。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
“爹,你这般说话倒是真的寒了女儿的心,大夫女儿是用心找了的,可是那云廷巷里医术数一数二的大夫沈先生竟然跑去给大姐求情,一块被押入牢里了。”
“哼!那个臭丫头平日里我倒是未曾见她出门,没看出来,竟然会些个狐狸媚子手段,把大夫都勾引去了!”
念云城嘴角勾笑,声音却委屈巴巴:“爹,也不能这么说大姐呀,毕竟她是我们将军府的人......”
外头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城儿,不可胡说,那样下贱的小蹄子配做咱们将军府的人?”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身条纤细的女子。
这样的美是一种极其艳丽的美,女子抬手举足之间的端庄与万种风情糅合在了一起,似乎知道自己什么样的举动更吸引青楼里的那些、男客。
“阿郎,漫瑶好想你,自前段时间那一别,这次再相见,阿郎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念从文趴在榻上扭头瞧见进来的人,诧异道:“漫瑶?”
虽说见到美人,这肉体上的疼痛着实是减轻了不少,可一想到现在那个正气地躺在床上的老母亲,念从文正声道:“城儿,这是怎么回事,你娘亲怎么来了?”
念云城自知一切水到渠成,心中十分胸有成竹,语气都轻快起来:“爹~难道你不想念娘亲吗?每次你总算以礼佛的名义去与娘亲会面,可是仅仅几日的时间哪能消除你们二人的相思情呢?”
这话从自己女儿嘴里说出来,倒是把念从文的脸给说红了。
“漫瑶,你怎么什么事情都给孩子说......”
“爹,祖母自那日得知你挨了十大板子后大病一场,至今仍卧床不起,可这府中的各类琐碎之事仍要运行下去,我和二姐愚钝,自然是挑不起这大梁。”
念云城的语气故意停顿片刻,留给榻上的人思考时间,见对面的人脸色缓和,便又道:“爹,林氏被大姐毒死,我知道爹的心比谁都痛,可故人已逝,我们要好好地活着不是?眼下祖母的病情就连大夫也不知道如何医治,这个时候让我娘亲入府,是再好不过的时机。”
念从文手里磨砂着枕上流苏,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你娘亲从未来过府上,若是有人不服......”
“阿郎这是嫌弃贱妾的出身?”
发现美人脸色不对,念从文又忙解释道,“不不不,漫瑶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你初入府便掌管府上各类事情,恐有人不服。”
听到对方的解释,黎漫瑶这才喜逐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