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死了这魂魄却仍是狐狸媚子魂魄,自己死不成,还要勾走这个男子的魂,还是个这么好看的男子,我怎么就没有遇到这样的男人!待日后我非得找个法师将她那魂魄也给吹散了不成,永世不得为人!”
李大人命人将念云起用担架抬出来,面上盖了一张白布。
看到这一幕,下人们纷纷下跪,秦老夫人绷不住了,坐在地上便开始哭了起来。
“孙儿,我的好孙儿,你怎么就先走一步呢,竟让老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来人,将秦老夫人送上马车,不要在这街头就开始哭丧!
将军府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加上这时辰还早,街道上的行人也是十分少。
加上念知野特意吩咐王管家准备几辆不起眼的马车,有的人甚至以为这是哪家闹出了命案,见到这一幕大都只觉得大早上的晦气,忙跑走了,所以这件事情还并未散播出去。
众人回到将军府,有人欢喜有人忧。
念云起的尸体被暂时放在正厅里,事情来得过于突然,念知野也无心再去宫里见圣上,更何况自己昨日只是简单擦洗了一下,自己这蓬头垢面的如何去见圣上,念知野夫妇决定先去好好打理起儿的后事后再做决定。
转眼已是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的可怕,外面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时不时伴随着狗的吠叫声。
憋了一天没下的暴雨终究是来袭了,凉风呼啸地吹进正厅,窗棂前的竹帘随着风肆意摇晃,念云起脸上的白布时不时地随风吹起舞动出诡异的形状、风停,又落下,吹起、又落下,这画面看上去颇有些渗人。
突然,一个黑影掠过窗头,只转瞬间,便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吱呀。”
正厅的门被缓慢地打开,跨进来的是一双黑色的靴子,
那黑色的影子竟然身着一身黑衣,兜帽漂浮脸上挂着黑色面罩。
雷电交加,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在这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黑衣人点燃一根烛火,将烛火举起环视四周,寻找着那具、尸体。
找到了,原来你在这里。
即使是黑夜,也掩饰不住黑衣人的欣喜,那双狡猾的眼睛丑陋地挤在一起,后又悄默无声地朝那具尸体走去。
时间回到昨日丑时。
“夫人,奴婢没看错,那敲门的两人的确是念知野大将军和夫人,此时他们二人正站在正厅前与秦老夫人相认。”
“翠儿,此话当真?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夫人,翠儿亲眼见到,那男子掀开自己的裤腿,露出的胎记与念大将军的胎记一模一样,他虽蓬头垢面,可那双眼睛,奴婢认得。”
念云城坐在一旁听到此事急得站了起来,像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乱转。
“城儿,你先坐下,不要着急。”
“娘,你要城儿如何不着急?他们二人怎么就回来了?他们二人回来,你还能做上这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吗?还有那府衙里的小贱人,她亲爹亲娘都回来了,念知野能不去救她吗?”
黎漫瑶踩着一双孔雀毛刻金花盆底走到念云城身前,双手抚上念云城的肩头道:“城儿,如今可不同往年,他们二人回来又怎样?他们二人现在的身份如何能面见宫里那位?说话好听的他们是侥幸逃生,可是谁逃难能逃三年呢?更何况五万将士全部惨死唯有他们夫妇二人存活,城儿,你说说,他们是功臣还是罪臣?”
念云城听着黎漫瑶的话,认为有些道理,心里也没那么着急了,缓缓坐下。
“只是眼下事发实在太过突然,娘担心念云起那丫头被救出来,而且我们也不保证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万一就让念知野成了功臣呢?倘若念知野成功臣,那念云起一定会得救,所以......”
念云城问道:“所以什么?”
黎漫瑶的目光变得阴狠起来,看上去犹如满是仇恨的女鬼。
温柔的声音和她嘴里吐出来的话显得十分阴暗诡异,黎漫瑶嘴角勾了勾笑,眼神却朝翠儿瞥去,“念云起,现在就必须死。”
现在就必须死。
翠儿想到黎漫瑶阴狠的眼神,就连从小被调训的她都忍不住心里发颤,她将烛火伸得更远些,朝念云起的尸体上照去。
翠儿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念将军才刚刚回来大小姐便死了,若换作旁人心里指不定得多愧疚,怎么会让女儿的尸体简单被一张白布盖上,连个像样的棺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