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太阳,斜靠在山顶上,散发着最后的柔光。江水被夕阳染得通红,晚风吹拂,泛起层层涟漪,仿佛一根根流淌的红绸。
画舫停靠在码头,沈墨坐在船舷上,抚摸着吃得滚圆的肚子,眼睛微微眯起来,脸上一片惬意。
“兔子姐,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每天都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是吗?你跟我说说,这种话你跟多少人说过?”
“额,让我算算。”
沈墨举起右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扳下来,脸上若有所思。等他把右手五根手指扳完,又去扳左手的。看见他煞有介事的样子,兔子姐一张俏脸终于沉了下来。
“兔子姐你在吃醋?”
兔子姐扭过脸去,用后脑勺对着他。
沈墨悄悄从船舷上跳下来,凑到兔子姐背后:“兔子姐,听我说这种话的人,现在你是第一个,将来你是最后一个。”
沈墨说完这话,兔子姐依旧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沈墨觉得不对劲,探过头去,却见兔子姐紧紧咬住樱唇,雪白的脸颊上竟有两滴珠泪滚落。
不会吧,就这么普普通通一句话,就能把兔子姐感动哭了!兔子姐这么端庄霸道的女总裁也会被感动哭?
沈墨伸手去抹兔子姐脸上的泪珠,却被她一巴掌打开。
“兔子姐,你没事吧?”沈墨摸着自己发痛的手腕。
“我心里不痛快,你陪我下去走走。”兔子姐吸了吸鼻子。
“好好。”
“你去把红儿牵过来,我先下去等你。”
“兔子姐要骑马?其实我们只要散散步就好。”
“快去!”兔子姐的鹅蛋脸又沉了下来。
“是是。”沈墨一溜烟往船尾跑去。
等他牵着红马走下码头,兔子姐已经站在一棵大树下等他了,手里还提着包袱和宝剑。
沈墨感觉有些不对。
“兔子姐,咱们这就要走吗?是不是该先跟杜胖子说一声?这样不告而别似乎有些不大好。”
“谁说我要不告而别?你别自作聪明。”兔子姐翻身上马,动作轻灵飘逸。
“可是……既然不走,你带着包袱干嘛?”
“我包袱里有要紧的东西,丢了你赔得起吗?”兔子姐翻了个大眼白。
“那宝剑呢?”
“你怎么这么啰嗦?快去牵马!”
“喔”,沈墨答应一声,心中半信半疑。
两人顺着江边走了四五里,遇到一个岔道。
“往右拐。”兔子姐命令道。
“这个……兔子姐,天色不早了,咱们往回走吧。”
“我让你往右拐就往右拐,你不听话是不是?”
兔子姐今天很奇怪啊,不是一般的霸道。看样子她就是想不告而别,可为什么不肯承认呢?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兔子姐被人欺负了吧?不好,她刚才还哭了。
“兔子姐,今天下午你是不是跟那个爱穿白衣服的家伙在一起?”
想起宗绪没参加下午的清谈,沈墨心中不禁惴惴:这死人妖一路上对兔子姐垂涎三尺,莫不是下午趁我不在,对兔子姐做了什么?
一想到这里,沈墨顿觉头顶发绿。
“你……胡说!我跟那人在一起做什么?”
兔子姐这话说得没有底气啊。
“兔子姐,其实你不用撒谎。就算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会原谅你的。”
“谁要你原谅!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管好我自己?我有什么没管好自己的?不好,莫非死人妖给兔子姐打小报告,说老子亲了小妖精?
一想到这里,沈墨心里又是一阵打鼓。偷眼去看兔子姐脸色,无奈此时太阳早已落山,黑暗中瞧得并不真切。
他心里有鬼,越发想弄个明白,故而时不时地旁敲侧击两句。兔子姐兴趣缺缺,对他的话不理不睬。
两人又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处树林边,兔子姐这才说道:“好了,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咱们不回船上去睡吗?”
兔子姐不理沈墨,取出一张毯子,自个儿靠在树干上打起盹来。
沈墨心中有事,哪里睡得着?他一会儿想兔子姐剑法不错,死人妖瘦骨嶙峋的,应该欺负不了兔子姐。一会儿又想男人欺负女人靠的又不是武力值,我怎么这样天真?不过也许兔子姐下午根本就没见死人妖,我是不是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