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事件结束后不到一周,李夜行落地东京。
从严格意义上讲,乘坐飞机对于李夜行来说并不能算是什么新奇的体验,想前世时,作为一名业内知名雇佣兵,他乘坐过的交通工具可以说得上是花样繁多...虽说其中有很多不能算作传统意义上的交通工具就是了。
固然不是第一次乘坐飞机,但乘坐如此纯粹的民航客机,对于两世为人的李夜行而言确实是尚属首次。
机票由有关部门公费报销,天还没亮便从上京国际机场出发,直接飞往东京,当清晨的阳光普照大地,李夜行所乘坐的航班飞抵了日本上空,透过飞机舷窗,他终于得以俯瞰这片极东的岛国,以及那枚矗立在岛国之上的璀璨明珠。
不得不说,从天空俯瞰上京与东京,差别还是蛮大的,当李夜行在上京登上飞机,于轰鸣声中跟着飞机一同飞向天空时,上京的太阳还未升起,透过飞机的舷窗,能看到这座灯火璀璨的城市在视线中一点点缩小,街道与楼阁的灯火交织在一起,如同构成着整座城市的细胞与血脉,而那一辆辆亮着车灯穿行于路上的汽车,便成了涌动于血管之中的血流,即便时处深夜,它却依然搏动出了旺盛的生命力。
不同于上京,当李夜行所乘坐的航班飞抵东京时,太阳已经升起,灯火已然落幕,从上空看过去,这座刚刚被雨水洗礼过的巨大城市呈现着一片怪异的灰白,街道蜿蜒而狭窄,建筑密集而参差,就仿佛是在十分有限的空间里,尽可能的将更多的东西塞在了一起,它们拥堵着,挤压着,仅从视觉上便能带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尤其是当飞机缓缓降落,那片密集的灰白透过舷窗压进视野之时,这种发自内心的窒息感几乎要被推到极致。
好在,这种压抑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飞机便落地了,在一阵日语与英语来回切换的人声提醒过后,李夜行带着自己的支援组组员们下了飞机。
没错,从名义上讲,李夜行的这支小组是支援组,其工作便是协助早已落地东京的调查组进行调查,这支支援组,从名义上讲就只有三人,分别是组长李夜行,组长的契约魔女帕拉克莉丝,以及组长的专用技术支援白慕青,至于跟着李夜行一同来到东京的六月香与楚诗瑶,前者严格意义上讲是游客,而后者...后者直到落地之前,连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保镖,诗瑶妹妹,保——镖——”飞机落地,踏上刚刚被雨水润湿过的东京,似乎是担心缺乏现代常识的楚诗瑶会惹出麻烦,六月香贴心的与楚诗瑶展开了沟通,针对楚诗瑶接下来的工作,她用汉语耐心的解释道:“波嗷保,波衣嗷镖,能理解吗?”
眨动着翡翠似的眸子,迅速翻动起随身携带的小册子,片刻后,楚诗瑶猛地将小册子合拢,一边用力的点着头一边用别别扭扭发音诡异的现代汉语道:“护官人周全!诗瑶明白!诗瑶愿为官人肝脑涂地!血染长衣!若是有人敢对官人不利,诗瑶定叫他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不仅能理解,还很有干劲,这可真是太棒了。
走在一行人的最中间,看着左右两侧的姑娘们,李夜行的心情有些微妙,先不谈帕拉克莉丝、六月香以及楚诗瑶这三个魔女,就连身为人类的白慕青,也能在使用强化术式的情况下一拳把一个健壮成年男性的胸骨打碎在胸腔里,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根本就不叫支援调查团,这叫暴力团伙,它的工作职能也不是协助调查,而是当打手。
显然,早已在东京方面展开了调查工作的调查团正体也是这么想的,不然的话,那个副组长,姓方的那个,干嘛一直盯着我?
没错,从进入航站大楼,与调查团的组长以及副组长正式碰面开始,李夜行便察觉到,那位方姓副组长好像一直在盯着他看,所以,趁着白慕青与那位吴姓组长狗屁倒灶商业互吹时,李夜行毫不犹豫的盯了回去。
个子不高不矮,和我差不多,肤色偏白,可能是养出来的,戴着副黑框眼镜,挺有书卷气,但镜片后的眼神很凌厉,说明不是普通书呆子,在加上白色t恤衫下的肌肉...
几乎是一瞬间,李夜行便对眼前的调查组组合有了判断。
组长吴海峰,标准的部门老油条,虽然体格健壮,但从微微有些发福的身材便能判断出来,这人应该并不是经常活动在部门对外行动的第一线,即便是参与外勤任务,其工作方向也应该是更偏向于指挥与技术支援,性质类似于白慕青,此外,虽然他一直在试图讲普通话,但却很难去掉里面那丝东北口音,所以应该是东北老乡。
副组长方禹新,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