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的科学说法,这种恐惧被称为虚无主义,因为对于无法存续的个体来说,生命的终结是可以预见且无法被逃脱的,一旦存续结束,那些锚定在个体存续上的意义便会消失,只留下个体锚定在集体中的意义。”
“我的老师,您之所以在乎那些为了人体炼金而献身的祭品,不过是因为他们代表了集体具象化的健康,不过是因为您对于集体意义的存续展望,能够让您抵消那种被虚无的恐惧。”
乔苏埃的胸腔合拢,那人造的血液与皮肤覆盖在那炼金打造的躯壳上,让他看起来与普通的人类别无二致。
法涅斯悲哀地看着这个走错了路的学生,他低吼道:“难道这个世界对于你而言,就没有任何值得缅怀的情感吗?个体存续,到了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呢?!”
闻言,乔苏埃只是讥讽地笑了笑,道:“值得缅怀的情感?您可能还没有搞明白,我的老师,我的躯壳将供给我永生不死!我既是一个文明,我既是一个种族,我将自成一系!”
“我们认为自己是法国的巫师,是法国的炼金术师,但我们却并非诞生了巫师和炼金术师的那个时代的人,包括巫师、炼金术师、魔法、人类的概念,都是经过了无数代的更替,口口相传的理念罢了。”
“每个时代都会对这些理念做出一些迭代,就连现在的法语语法与古时都是天差地别的,但即便如此,我们也认为自己是法国的巫师和炼金术师,不是吗?”
“我的肉体将成为我承载思维的工具,我不在乎那些情感、记忆如何,我才是一切的根本,情感和记忆一旦阻碍了我的自我前进,那就摒弃它,让它湮灭!”
“我对于‘我’的概念与我们的文明无异,只求存续即可,只求连贯即可!我的肉身永垂不朽,我将存续下去,让我的自我赋予过去的我以意义,就像我相信未来的我会赋予现在的我以意义一样!”
“我的老师,我希望您能够加入我,加入伟大的人体炼金,加入伟大的不朽!血肉苦弱,唯有人体炼金,打造永恒的躯壳,方能使我们走向飞升的【道路】!作为我的老师,我愿意给您一次机会!”
乔苏埃轻笑着看着眼前的法涅斯。
一个个炼金躯壳从地面的凹槽上升起,那是被挂在金属架子上的,以死去的人体为模板和框架改造而成的躯壳。
看着这些被改造成炼金造物的巫师和麻瓜的尸身,法涅斯全身都在颤抖着:“乔苏埃,你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禁忌之所以被称之为禁忌,便是它会带来我们所无法承担的代价!我会阻止你的疯狂举动,我会阻止你!”
对于法涅斯做出的选择,乔苏埃并不意外。
亦或者说,他本就对身为尼可·勒梅的弟子,坚信尼可·勒梅的那一套理论,并且刚正不阿的艾萨克·法涅斯会投靠自己而不抱希望。
乔苏埃遗憾地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的老师,百年之后,没有人会记得您是谁,甚至我愿意的话,十几年过后艾萨克·法涅斯就会是一个被遗忘的名字!您的所作所为将会毫无意义,您本身的意义也将会被您期望承载其的载体所否定!”
法涅斯一挥手中的魔杖,数百座炼金法阵环绕在他的周身,浓浓的杀意弥漫开来。
“作为你的老师,你走错了路,是我的失责,但作为法国炼金术师,我的老师的弟子,我有义务清理门户,收回我传给你的学识!”
法涅斯冷声说道,他周身的炼金法阵皆是完成了蓄能。
如今的乔苏埃不过是准魔王级巫师罢了,他的躯壳也只是达到了永不衰亡的程度,而无法承受过于强大的杀伤力。
换句话说,便是他的寿命是无限的,但他的肉体却是可以被摧毁、可以被杀死的!
望着这足以将自己射得千疮百孔的炼金法阵,乔苏埃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惧意。
他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老师,说道:“既然我是您的弟子,并且知道您这十年来都在调查打破禁忌的人体炼金实验室,那么您认为,严谨如此我,会没有任何准备吗?”
“什么?”法涅斯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大变,“你做了什么?!”
只见一条条金色的纹路蔓延在法涅斯的身体上,一个秘银打造的炼金铠甲浮现在法涅斯的身体表面,但这炼金铠甲却并不是在保护他,而是在以某种特定的轨迹,封锁着他的力量!
这炼金铠甲在不断地抽取着法涅斯体内的魔力,这种抽取魔力的过程粗暴且不可逆转,法涅斯释放而出的魔力,包括环绕在他周身的炼金法阵,皆是被强行抽取了魔力,化作束缚法涅斯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