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不情不愿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腿上正襟危坐。

反观祁淮倒是一脸惬意，他慵懒随意地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瓶王老吉。

她不是开不起玩笑，是太害怕身边人出事了，三年前的过往历历在目，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学长，我今天还有事。”

祁淮给她倒了一杯水，坐在她旁边：“改不过口？叫学长也行。”

季羡对他的避而不答很不满意，幽怨地侧目。

他挑眉，解释道：“不会耽误你太久。”

“你到底要说什么？”

季羡语气很冲，心火直往脑门上冲。她快要被他弄得崩溃了。

他也不装了，就面对面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被他盯得发毛，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穿透心脏一般，还是放缓了语气。

“有什么事就直说。”

祁淮退回去，起身绕过面前的桌子，从厨房拿来一碟拌面，面很简单，只有少数的香料撒在上面。他挑开特意切的细长的葱，把面推到她面前。

“忙了半天，饿了吧。”

他的意思很坦然，要她吃完面才开始说正事。季羡舌尖抵住上腭，埋头吃面，不久盘子见了底，露出底下的郁金香图案。

他抬起指尖给她擦去嘴角的渍，却被她躲开。

她生气了。

她生气时脸涨得跟猴屁股似的，偶尔一两缕碎发散进视线，惹得他想笑。

得出这个结论，祁淮却觉得莫名愉悦。这才是她，不是这段时间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季羡，是三年前那个爱憎分明，轻柔坦然的季羡。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昨晚发生了什么？”祁淮语气里藏着几分轻荡散漫。

季羡心里咯噔一下，心慌骤起把她包围。什么？他指的是他昨晚强行抱住她的事吗？他怎么有脸问？

她不自在地撇过头，精致的小脸却弥漫上红霞，像此时落幕的黄昏，渲染女孩的羞怯。

祁淮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又继续诱哄道：“你昨晚是不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他已经靠的很近了，只要季羡稍微一扭头，他们就会碰在一起。

“还换了我的衣服？”

季羡脑子嗡的一下空白。

默了几秒，恍然大悟，他误会了。

“不是我，是周纪云换的，你要算账就去找他。”

“借口能不能编好点儿？”

季羡无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顺势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

她今天画了淡妆，眼尾被勾勒得更加妩媚，像个馋人的妖精就要把他生吞活剥。

她一边伸手推开他，一边又不断靠近他，掌握了主动权。

她细哑地开口：“是啊，学长。”

她挑衅似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番，“很不错。”

说完还在他敞开的胸口处用指尖轻轻画了个圈。

祁淮心里一紧，浑身血液翻腾，他收紧的手抓得抱枕皱起一个角。

她像个女流氓一样，撩完就拍拍屁股走人，大步流星地过去踩着凳子拿钥匙，碰过他的那根手指像是有火在烧，她已经双腿发软，只想赶快离开这个虎狼窝。

还没等她开开门，祁淮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抢掉了钥匙，双臂把她圈起来抵在墙壁上，她被死死禁锢在门角处。

距离太近了，暧昧拉扯的氛围到了极致，他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她脸上，她不自觉的心跳加速起来。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看这样子，不让他一次性问个明白，她是走不了了，季羡忍住不耐。

“问。”

面前的男人隐忍着什么，沉默了片刻，他像是终于撑不住了，咬牙一字一顿：“三年前，为什么不辞而别？”

他忽然顿了顿，竭力隐忍着，逼得眼眶都红了，半晌才郑重道：“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每说一个字他的表情就狰狞一分。

季羡一愣，忽然抬头望向他，眼眶中有透明液体的打转眼睑慢慢变红。那感觉就像，你中奖了，但是过期了。

“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从一开始认识我们就说好，只是朋友。”

他没了底气，当初学校有人传他们绯闻，为了她不多想才和她说只做朋友的。

那些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人，确实说对了一点，他的父亲绝对不会允许他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