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季羡睁开眼起身，掀开盖在身上的西服外套。

她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感觉有些口渴，去桌子上倒了杯水。

黑色的办公桌上没有一份文件却不空荡，那上面放着她昨晚摔坏的手机，一袋衣服，还有她昨晚想吃又没有买到的烤鸭。

她笑了笑伸手拿起来手机，手机壳被划出几道痕，有些粗糙了。按了按开机键，屏幕亮了起来，屏幕上的女孩穿着粉色公主裙，旁边站着一个笑得明媚的少年。这是他们唯一一张合照，是他们曾经互相爱慕的唯一证据。

修好了。

她盯着那个屏幕，肉眼可见的落寞。

再等等，等她补齐这空缺的三年。

没多久她拿上衣服进浴室洗澡。

这里是祁淮的独立办公室。

他倒是个会享受的，办公室装修的跟家一样应有尽有。

虽然没有床，但有一张和大床一样软的沙发，她昨晚就在那个沙发上睡了一夜。

转念一想，他可能多数都在这里留宿吧。

浴室的洗漱台上放好了新的洗漱用品，不用猜，是祁淮给她准备的。

“叮。”

［羡羡，你醒了吗？］

［快点起来啦！沈公子来了！］

［他好帅啊！怪不得和祁队是一对儿呢！］

季羡刷着牙，看见柯槿的信息有些蹙眉。

［？］

柯槿得到回应像疯了一样，一下子发了好多条信息，手机放在白瓷洗漱台上，连带着洗漱台发出噔噔的响声。

她又敲了个知道了，发送过去。然后关了机。

这么多条信息，她只提取到一条有用的信息：沈煜清来了。

队友们都以为祁淮每个月飞京海是去看他的，加上祁淮平常没什么亲近的异性，所以他和沈煜清是一对变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她现在脑子有些懵，想起昨晚的蛋糕还有些反胃。

她很快洗了个澡换上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衣服是合身的制服，眉眼微微上挑，唇边的梨涡中和了妩媚，添了几分清纯。

美则美矣，但最近老是熬夜，有些憔悴，皮肤也有些发黄。

沈煜清的脸在她脑海里划过，她在电视上看过他几次，确实是帅。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自身带着一股忧郁的矜贵气质。

自己这样会被他比下去吧？万一祁淮看到他们的对比，真的喜欢上他了怎么办？

季羡伸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晃了晃头，似是要把这些想法全都晃走。

她还是开了机，让柯槿送了些化妆品过来。只是那丫头来送化妆品时分外殷勤，还挂着贱兮兮的笑，她也没放心上。

季羡画好淡妆，推开办公间的门。第一眼看到了她座位上的祁淮，重逢这么久，看见他仍然会有些心悸。

“诶？小季？你在警局啊，我以为你在家呢。”于例正喝着豆浆，一看见她，双眼冒光了似的又瞥了眼祁淮。

“一大早就过来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她选择了撒谎。

“噢，我来的时候五点半，那你来得还挺早。”

全办公室，只有于例信了她的话。

季羡有些心虚地扯起嘴角算是回应。

“过来吃早餐吧。”祁淮叫她。

她的桌子上早就摆满了京海的特色早点，还往上冒着热气。

“好久没吃了吧？”

季羡走到祁淮身边，轻声应了一句。

“听说季小姐也是京海人，所以给你带了些京海的早点，希望你喜欢。”

季羡这才注意到于例旁边的沈煜清。

他脸上挂着客气疏离的笑，眉眼如炬，多了一份商人的精明感。

她总哪里觉得怪怪的，没一会儿，终于发现了。

彩云之南这几天升温快，大家都开始穿短袖t恤了，可是他，一身正经的黑色西服，甚至还打上了一条蓝色领带。

竟然没出汗，也是佩服。

“谢谢，我很喜欢。”

她也不别扭，过去塞了个包子。鲜甜的汁水在口腔蔓延，是肉包。

她忽然感觉一阵反胃，下意识用手捂住嘴。

……

办公间寂静几秒。

于例手上的包子掉在地上，张大了嘴巴。

他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结巴，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