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他们穿着便衣等嫌疑人进入院子后从东厢房开始扩散成包围之势。
一队人守着各个出口,一队人摸进人群。现在祝黎寺不多人来,对他们隐藏不利,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于例在前门晃悠,他一身痞气,倒是没惹人怀疑。等了许久,他拿出对讲机按了按,传过一丝电流声。
“七哥,没看见云临娜的人。我们不会被耍了吧?”
啪嗒一声,周纪云的通话接进来。
“队长,后面有几个男人,看样子是来送水的,有点可疑。”周纪云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队……队长,我,我……”
祁淮皱着眉,心里悠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你什么?怎么了?”
周纪云目光放在女人身上,仿佛心跳都要停止了,他注视好久才缓缓对着那边,声音很轻。
“我看见季羡了。”
祁淮踱步的脚停在半空,瞳孔随之突然放大,眼睑慢慢红了,他忽然感觉喉咙干涩,微张的嘴唇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握着对讲机的手越来越用力,指节泛白。
他开口时气息全乱,似乎快要喘不上气,口吻隐约带着迫不及待。
“在……在哪?”
“进了三号房。就她一个人进去的,其他人都走了。”
祁淮没想那么多拔腿就往东厢房走。
周纪云好像察觉到了,他急忙开口:“队长冷静点,事出突然,必定有诈!”
季羡消失了那么久,现在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还是和蓝鲸那边的人一起。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季羡的身份?还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这不就是明晃晃的陷阱吗?
可是祁淮热血上头对讲机那边说了什么,他全都听不到,脑子里全是那个人的身影。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就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播放。一遍又一遍,来回往复,烙印在他滚烫的心脏上。
季羡是蛊,比罂粟还美还毒的蛊。只一眼,他就甘愿拿自己的灵魂献祭。
周纪云皱眉,对面那人明显是不会听他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祁淮送死。
周纪云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离开后门去找祁淮。
树影婆娑,乌云渐渐遮蔽了蔚蓝天空。
江更在角落里注意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他看了好久,看见祁淮急匆匆往东厢房去,看见周纪云过来拦住。
他忽然轻笑一声。
“黑子,走吧。”
黑子一愣,不解地看向他:“什么?那小姐岂不是?”
江更眸色越发深沉,像这无边的黑云翻涌。
“她会回来的。”
黑子没再说话,他只需要听从老大的吩咐,两人一前一后从后门翻出去了。
这边的周纪云还在全力劝阻。
他紧紧抓着祁淮的手臂,用身体的力量对抗。
“队长,不能冲动,我们先探查一下周围好不好!?”
祁淮也终于冷静下来,他喘着气望了眼暗沉的天,黑云压城城欲摧。
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红色木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祁淮抬眼看过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消止,变得无比漫长。
惠风和畅拂过她白皙的脸颊,几缕发丝在眼前浮动,和红漆木门形成鲜明对比。他们中间隔着千万片山茶花树叶,却一眼就确定了远处的人便是命中注定。
季羡的声音颤抖忍不住带了点哭腔,风是个善良的使者,它把思念的声音送得很远。
“阿淮……”
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男人积蓄已久的眼泪,像珍珠一样掉落在斑驳的地板上,碎裂成水。
他一把推开还在愣着的周纪云,像是看见了是宝藏一般迫不及待地冲上去。
季羡笑着,脸上的妆早已斑驳。她撞进一个日思夜想的怀抱,男人的呼吸在头顶上喷洒,身上萦绕着熟悉的气息和温度。
数月未见,他竟憔悴了许多。
“阿淮,你瘦了。”
祁淮用力地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与他合为一体,谁都不能把他们分开。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羡羡,我终于找到你了。”
……
于例查探了全寺都没有找到嫌疑人,就带着人来和祁淮会合了,没想到却看见了季羡。
“小季!你,你回来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