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往柳州方向去了,在柳州与李敏轲汇合,出了柳州便到了江都,恰好遇上了李浔洲的军队,于是结伴同行。
只是因着季华裳之前在永州的那番话,姐妹二人都有些躲着李浔洲,季从宜也歇了想撮合二人的心思,眼下她就希望赶紧回了西洲然后让妹妹安安稳稳的在西洲找个好的嫁了,总比留在京城要强。
只是把李浔洲弄得有些不着头脑,明明之前在沧州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剿了个匪态度就变了呢。
“华裳,你这一路从沧州过来可有遇上什么有趣的事情?”李浔洲骑着马慢悠悠的到了季华裳的马车边上,偏着身子在窗子边上问道。
“世子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见过的比华裳多才是。”季华裳也不掀帘子,就端坐在马车里回应道,语气充满了疏离。
李浔洲见状悻悻的回正,摸了摸鼻子,又不甘心,继续问道:“可是你们去剿匪了啊,我从小到大还没有剿过匪,你们看到那山匪寨子长什么样了吗?跟我说说呗,听说这小周山易守难攻,你们是怎么做到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这么大的寨子给剿了的?”
凌风:属下不是跟你都讲了吗。
季华裳非常想掀开帘子说一句“聒噪”,又想到这次剿匪还得多亏了他的黑甲卫,实在不好太过无礼,只得忍道:“世子殿下可以问问您的数下凌风少尉,或者去找一处山匪亲自把他们剿了。”
李浔洲扭过头白了凌风一眼,又继续凑过去说道:“没关系,你不想说这些事情,我们可以聊一点别的,你手臂上的伤口怎么样了,我留下的是祖传的玉容膏,淡斑祛疤功效最甚,你手臂伤得深,想要不留一点痕迹怕是不太可能,不过疤痕应该会淡许多的。”
季华裳听着李浔洲又说了一串话,却是关心自己的,直到自己爱美特意留下这玉容膏,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却又不敢过度展露,只好谢过他的好意,“劳烦世子记挂了,伤口的疤已经很浅了,还得多谢世子的玉容膏,他日定登门拜谢。”
李浔洲连忙说道:“好啊好啊,登门拜谢好啊,你还没有去过陇西吧?我带你去陇西转转怎么样,我们陇西的腊肉可好吃了,我记得从前还给你送了不少,你说特别喜欢,陇西还有很多好吃的,正好你们回西洲也要经过陇西,到时候高低得招待你们玩些时日!”
季华裳差点没被气笑,淮王在京城是没有府邸吗,她什么时候说要跟着他们一起去陇西了!
“这恐怕不妥,我身为季家的女儿,淮王世子若是与我来往太过频繁,恐引人猜忌,世子还是与华裳保持距离的好。”
“有什么不好!”李浔洲倒是满不在乎,“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关系好些怎么了?再说这陇西是我李家的地界,谁那么不长眼睛敢到处霍霍?”
季华裳揉了揉脑袋,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拿出万能语录:“世子殿下,华裳有些倦了,想小憩片刻,就不陪殿下畅聊了,抱歉。”
“没事没事,你休息,我在外头守着,等到了驿站再叫你。”
一路上紧赶慢赶倒也惬意,有黑甲卫护送也没再出什么乱子,一路上大大小小的琐事都是由李浔洲和李敏轲两个人解决的,终于在第十日赶到了京城。
季昭昀早早就在城门口等待,他们提早到了京城,眼下在城里也呆了小半月,就盼着妹妹们进京,等领完赏之后便可以打道回府。
季华裳和季从宜下了马车,向李敏轲和李浔洲告别,说了些客套话,李敏轲这一路相随也是打心眼里敬佩这两位女子,巾帼不让须眉,道了声“后会有期”便驰马先行一步。
李浔洲却依依不舍,想再送一段,季华裳想都没想立马拒绝了,也只好作罢,看着季家的车队往城西去了,嘴角微微一笑。
直到季昭昀问她:“华裳,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淮王世子和我们一道?他不就住在咱们对门吗,这不是顺路的事儿?”
季华裳心里一咯噔,太久没有回京了,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京城比西洲热闹许多,沿街的商铺生意火热,街边艺人耍杂的,喷火的,讲段子的,买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街上到处都是出行的马车,就连百姓的衣着都比西洲富贵,款式也是时下最新颖的。
“都说这京城那是泼天的富贵,掉下来一块砖头都能砸死一个三品官,果不其然啊,这番富贵景象在西洲可从未见过。”季从宜感叹道,当年来京城的时候还太小,许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了,再加上习惯了西洲的贫瘠,一路上战火刚刚平息,处处都在重修改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