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一名护士敲了敲房门,“现在我要给您开门,有人找您,还请您配合。”
张玉涛听到此话,默默的坐回椅子上,这张椅子是为他这种病人特制的,特点就在椅脚上,两边各有一个环用来固定病人的脚。
张玉涛绑好自己的脚,望向房间左上角的监控。那个监控泛着红光的眼睛此时正注视着他。
门随即被打开,两个护士进来,站在张玉涛的两侧。
“请您配合。”
张玉涛点了点头,然后一个护士走上前来将张玉涛的手绑在扶手上。
在这之后,两人便合力将张玉桃抬起,放置在一辆推车上,将他转移到另一个更大的房间里。
行程不远,但着实单调,张玉涛有些好奇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怎么分辨这些从外面看上去一模一样的房间。
他对来访的对象毫不意外,但对其目的有着非常多的猜想---来访者正是那个摩托车少女。
她头上仍然戴着头盔,医生和护士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仿佛她也是一个即将入住的精神病病人。
“您好。”张玉涛颤颤巍巍的翘起两根手指左右晃了晃。
少女没有说话,甚至连肢体动作都没有,她只是均匀的呼吸着。张玉涛在对面能听到她的气息,他有些紧张,毕竟自己从十二年前开始,就没见过除了医生护士外的其他人了。
“您是谁?”
张玉涛又问。
少女仍然没有回答。
“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您为什么不说话?”
“我可以离开了吗?”
“请您---”
突然,少女身上响起尖锐的鸣声:“滴!滴!”
这让本就紧张的张玉涛大脑一下子空白了,只听一个甜美的女声穿过头盔从对面传来:“太好了,我没有找错人,您可真是让我尴尬坏了。”
张玉涛疑惑的看着少女,就在少女开口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但他没有在意,倒是少女把头撇向了门外。
“我是特地来找您的,”少女取下自己的头盔,“很抱歉,在确定您身份之前,我不能说话,否则会有很不好的影响。”
张玉涛愣住了:“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您是精神病人嘛。”
张玉涛看见的是一张双眼深邃一如深海的脸庞,她此刻正微笑着,得体而俏皮。
“您是谁?”张玉涛问道。
“一个信神的人。”
张玉涛有些激动,他心中燃起了早已熄灭的希望之火。
他等待了这个答案十二年。
“你也见过祂们?”
少女点了点头,取下左手的黑色手套,在她的小指的指甲盖下,隐隐约约的蓝光正透过指甲有规律的闪烁着。
“就是这个小魔术帮我找到您的,说实话,我在外面数了好久才确定您的房间号,还好一次就找中了。”
“为什么找我,这是怎么做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张玉涛的手颤抖着,几乎要挣脱出去。
“放松,先生。”
少女语毕,张玉涛原本快速的心跳节奏突然之间就放缓了,这让他感觉到不适。
他想着:这又是什么魔法?
“您的意志被这个地方完全搞垮了,这也许就是您还没有任何---”少女缓缓将手伸向被绑住的张玉涛,“‘特殊之处’的原因”
少女的手越来越近,其指尖的目的地是张玉涛的额头,张玉涛很害怕,但却情不自禁的在把脖子向前伸。
“但无所谓,您很快就会知道了。”
指尖触及到张玉涛的额头,张玉涛的五官便立马渗出血来。
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视野一片漆黑,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恐惧也在此刻到达了巅峰。就在他下意识的想喊救命时,眼前一片大亮,他发现自己化身成了一只鸟,以极快的速度在不见尽头的原始森林上空飞翔。
人生二十年从未有过的舒适感贯彻全身,此时脑海中少女的声音响起:“飞到您见过的那一位神衹那里去,真相就在祂身上。”
张玉涛回忆起那张已有些模糊的脸,一眨眼的工夫,在原始森林中,一座宏伟的雕像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