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黄石城的夜晚格外喧嚣,到处都是车水马龙,坊市里人来人往,好不拥挤。
白日里热闹非凡的阵师英杰会已经落下帷幕。一位名为林荒的阵师如同彗星一般横空出世。夺得魁首。在场的诸多阵师无不佩服。而作为魁首的他,却在英杰会结束之后默默的离开,除了城主、杨岳文等有限的几个人,无人得知他去了哪里。
城主府灯火通明,下人们一如往常般的行色匆匆。秦守元的书房处于府内一处僻静之处,这里四面环水,只有一条路直通书房,路的两侧种满了黄石城周遭特有的二阶异木石竹,书房里摇曳的烛火将窗纸给透亮,映到黝黑的石竹上面,显露出流水一般的黑色竹身。此时,一阵风吹过,石竹身若磐石,坚固不动,倒是叶子如柳絮一般,随着风不断的摆动。
城主府管家恭敬的在门外躬身,“老爷,长流少爷求见”
秦守元闻言,眼中似是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将手中的书本放下,平静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小的这就去喊长流少爷”管家面朝书房,慢慢退下。离开的身体在尽量避免碰到身侧的石竹,据说这石竹看似厚重无锋,实则锐利至极,常人稍微碰之,便是头破血流。
不多时,门外一阵略显慌乱的脚步由远及近。来者似是在门外踌躇了一会,随后便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推开木门。
秦守元看着走进来的秦长流,脸上似有怒气,开口喝道,“秦长流我不是关你紧闭了吗,你怎的突然跑来见我?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秦长流兀地跪在地下,咬牙说道,“父亲,我此次之所以违抗您的命令,是因为我是真的觉得今天白天我对你所说的一番话确实可行。所以前来询问父亲,若父亲一声令下,我这就带人去将那林荒捉来,若您坚决否认孩儿的想法,则孩儿甘愿受罚,从此不再过问这件事。”
秦守元没有立马回应秦长流的话。而是缓缓起身,走近窗边,看着窗外摇晃的石竹叶,以及被切割成碎片的月光。淡淡的问道。
“长流你在武极宗修行多久了?”
“孩儿自六岁入宗,至今已有十八年之久”秦长流沉声说道。
“很好!那为父问你,你在武极宗学到了什么?”
“这...”秦长流顿了顿,有些迟疑。
“无妨,我们父子之间,无需有何难言之语”秦守元淡淡的说道。
“孩儿在武极宗,也是排的上名号之人,不到而立之年便已经有了玄黄境巅峰的实力。而我在其中,学到最多的,便是夺取!”秦长流眼中目光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哦?夺取,长流详细说来。”秦守元眼中流露出饶有兴趣之色。
“孩儿入宗十八年,虽说宗内明面上禁止同门杀戮,但是暗处滋生的暴乱宗门主事之人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孩儿在经历过多番事件之后,便深深的明白,武者的世界,只有掠夺,只有杀戮,才能够变得强大,而只有强大,才能掌控一切!”
“这便是你对那林荒有所兴趣的原因吗?”
“是,不过在此之前,我并未有所动作,只是向父亲禀告了此事,而之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番话,也是存在着试探府内众人是否有所异心的想法”
“府内之人倒确是不可能有所异心,在没摸清那林荒背后是何许人之前,那些不知所谓之人,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表露出来。但是...”秦守元眯了眯眼,
“长流你就这么相信为父的实力?如若那林荒背后是天玄境强者乃至玄王境强者,你可知道,你这行为,会给我秦家带来灭顶之灾?”
秦长流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依旧是跪在地上,可是神情却逐渐从阴狠变得茫然。
“孩儿只是看那林荒孤身一人从那玄天森林里走出,而之前又从未听过他的名号,孩儿在武极宗多年,与启国各大宗门的天才弟子皆是有过几面之缘,但从未听过有着林荒这一号人,所以孩儿这才断定,这林荒是得了上古传承之人,这才...”秦长流话还未说完,便被秦守元毫不留情的打断,呵斥道。
“这个世界上的隐世高人多了去了,你怎么能确保这林荒不是那些高手的弟子?就凭你那浅薄的见识,便笃定了天下英才皆你所见?真是蠢材!”
秦守元看着不知所措的秦长流,叹了一口气。
“你今夜能够来找我,说明你并不是蠢到家了,若你独自去截杀那林荒,得手也就罢了,若他背后有所势力,那事情才真正的麻烦起来。不过,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