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姐姐的奴才,姐姐教训便是。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妹妹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姐姐请自便。”
话音刚落,我就作势转身要走。见我真的不管他了,康禄海登时就急了。
也不管自己的正经主子在不在场,哭喊着就要来抱我的脚:“小主,你别走啊小主!”
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小允子上前对着康禄海的心窝子就是一脚。
厉声斥责:“放肆!贵人面前,岂容你在这拉拉扯扯!”
康禄海吃了这一脚,倒在地上哀嚎了一会儿,又赶紧爬了起来。
不过他这回没有再往上扑,畏畏缩缩地跪在原地哭诉:“莞贵人,奴才是真心想跟您走的。如今丽嫔娘娘这儿,奴才是断断呆不下去了。奴才知道以前做的不对,您心里要是有气,把奴才带回去打也好骂也好怎么样都行,可千万别丢下奴才自个在这啊!”
他哭得倒是痛快了,可费云烟在一旁听着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气的脸都要绿了。
她快步往杏花树那儿走去,折回一枝拇指头大小的枝丫,对着康禄海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毒打。
只见费云烟眼眸内翻涌着一片暴虐的戾气,手上动作一下比一下重。
“吃里扒外的狗奴才!本宫平日里给了你容身之所,也算是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回报给本宫的。本宫人还在呢,就这么追念旧主。人都不管你了,还要往前扑,真真是好一个赤胆忠心啊!”
康禄海被打的吃痛不已,推又不敢推,躲又躲不开,只能跟条泥鳅似的在地上翻滚哀嚎。
御花园里人多口杂,曹琴默生怕事情闹大了连累自己,担忧地开口劝慰:
“丽姐姐,丽姐姐!奴才不听话,咱们带回自个宫里处置便是。在这御花园里动手,要是让皇上凑巧给撞见了,那还了得!再说了,咱们还得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去迟了可就不好了。”
费云烟手上动作一顿,本都打算收手了。奈何边儿上,还站了个热闹没看够的我。
我轻了轻嗓子,“丽嫔姐姐快别打了,那树枝粗粝,可别划破了姐姐的手。姐姐不喜这奴才,这奴才也不愿意留在姐姐宫里。那不如……妹妹就做一回好人,把这奴才带走,省的污了丽嫔姐姐的眼。”
一听我松了口,肯带他走。康禄海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股脑从地上滚了起来。
我把槿汐的手从胳膊上挪开,满眼怜悯地看着康禄海。
“瞧瞧,这被丽嫔娘娘打的身上一块好皮肉都没有了。既然你这么不愿意留在丽嫔身边,那就跟本宫走吧,好歹是你心心念念所求的。”
我这几句话说的可真是漂亮:表面是说替丽嫔带走一个不顺心的奴才,实际上是在内涵丽嫔无能,连一个奴才都留不住。她的位份远在我之上,可一个爱趋炎附势的奴才死都宁愿选择跟一个新晋的常在走,也不愿留在启祥宫里伺候她。也借他人之口,暗示她失宠不再讨皇上喜欢。
后宫女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自己无宠,尤其还是被她最看不起的太监所内涵嘲讽。
丽嫔当下就被气的眼睛猩红,木枝往贴身侍女上一塞,伸手把我推到了一边:“本宫自己的奴才自己会管教,谁需要你来充好人!打,给本宫狠狠地打!吃里扒外的腌臜货,打死了算本宫的!”
见我被丽嫔大力推开,槿汐忙上前接着我:“没事吧小主,可有摔着?”
我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没事。”
侍女得了自家主子的令,动起手来也不再忌讳,生生把康禄海打得鲜血淋漓。
见康禄海被打的倒在地上哼哼唧唧,我适时得开口:“既然姐姐不喜欢妹妹管闲事,那也好。妹妹就不耽误姐姐教训下人了,妹妹先行告退。”
随即给了小允子一个眼神,我们主仆三人慢悠悠地转身离开,就差把耳朵竖起来看热闹了。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见着我最后还是要放弃他,吃足了苦头的康禄海当然不肯。
心一横,把那用树枝抽打他的小宫女往地上一推:“刚才莞贵人都说了要带我走,我现在是她手底下的人,丽嫔娘娘你打两下差不多得了!”
一而再再而三被一个奴才下了颜面,现在他竟然还敢推自己的贴身侍女,行为是越来越放肆了。这狗东西找好了下家就敢这么欺辱自己,今天要是不把他处置了,她费云烟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丽嫔冷笑一声:“从来就没听说过地位嫔妃,还能从比她位份高的手里抢人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