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雷声震耳,我心里惦记着白天的事,自然也是睡不安稳的。
许是我翻身的次数太多,竟也把枕边酣睡地皇上也给吵醒了。
雍正仍带了些睡意朦胧,“怎么啦,你怎么醒了?”
“臣妾听到外面下雨了。”
“睡不着,有心事?”
“没有。”
雍正虽未睁眼,却也没有那么好糊弄:“不许对朕撒谎。”
我身子一侧,顺势环上了他的臂膀:“皇上,臣妾害怕。”
“有朕在,你怕什么。”
“皇上如今待臣妾这样好,可否听过集宠于一身,便是集怨于一身。”
雍正倏地睁开眼睛:“怎么,是最近有人难为你吗?”
“倒也算不上为难,只是话说的不太好听罢了。雨露均沾,六宫祥和,才能延绵皇家子嗣与福泽。臣妾如今风头太盛,难免会惹得各位姐姐不高兴。臣妾不敢专宠,省得日后别人说皇上您冷落六宫。”
雍正眉头紧皱,“若是朕不肯呢。”
“六宫妃嫔与前朝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是明君,臣妾不愿因一己之私害的皇上您被人诟病。”
“明君?”
雍正似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我赶紧抢在他之前开口:“皇上连翻臣妾牌子已经七日了,皇上在前朝政务本就繁忙。若后宫因臣妾而成了怨气所钟之地,皇上也不能安心。皇上若专宠臣妾,长期冷落其他嫔妃。恐怕会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皇上您男儿凉薄,喜新厌旧。甚至还会有些人,会说臣妾狐媚惑主。臣妾自个儿被骂几句到没什么,可断断不敢有损君威。臣妾算不上有多么贤惠,可也知道不能让皇上烦心,臣妾不忍。”
雍正沉思了许久,其中道理他怎么会不明白。
随即安抚性地伸手将我的脑袋揽至他胸膛处,沉声道:“知道了。”
第二日一大早,雍正照例先去了寿康宫见太后。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坐吧。”
“谢皇额娘。”
太后虽一般都不过问后宫事,但莞贵人专宠一事,到底瞒不过她的耳目。
她试探性地询问:“皇帝看着气色不错,最近服侍皇帝的人还乖巧吗?”
“新得的莞贵人,颇合儿子心意。”
“莞贵人?”太后明知故问道,“怎么从前没听你提起过。”
“就是去年入宫那个,聪慧伶俐的秀女。原来一直病着,近来才好。”
太后乌雅氏附和地点了点头:“皇帝最要紧的,就是身边有个贴心的人。不像老十七,到底还没有安定下来,娶个福晋。话说起来,这些日子也没见他进宫来请安,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皇额娘若是想他,儿子晌午就传他进宫。”
“老十七是孝顺,但见了他。难免又会想起先帝在得时候,他亲额娘舒妃专宠六宫,众妃怨怼的事。哀家现在想起来,这心里就不大痛快。”
一提起专宠,再加上昨天菀菀亲口跟他说的被人说闲话,九子夺嫡出生的雍正又怎么会不明白自己老娘这是在敲打他。
见亲儿子脸上的笑意都淡了几分,太后自顾自地说道:“皇额娘老了,空下来念想多,难免会碎嘴。”
亲妈这是什么意思,雍正这个亲儿子怎么会猜不透。可是自己身为九五至尊,宠个把子女人而已。一个两个的都要来说教,心里难免堵着一口气,不怎么痛快。
他不死心地扯开话题:“皇额娘字字金言,儿子受教了。什么时候皇额娘得空,儿子让莞贵人过来请您多调教调教她。”
乌雅氏淡淡一笑,“这后宫里的女人啊,比花还多。那贵人呢,就像是开满了遍地的小花,到处都是。等她有了出息熬到了嫔位,哀家在见吧。”
“是……”
这明晃晃地拒绝,直接击碎了雍正那最后仅剩的一点儿幻想。可自家太后都发话了,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该敲打的都敲打过了,太后以国事要紧,匆匆就打发走了自家儿子。
雍正一边往外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道:“孙姑姑,这两日皇额娘身子不好,华妃来探望过吗?”
“华妃娘娘协理六宫不得空,起早皇后来看望过太后,侍奉了汤药就走了。倒是昨儿个,丽嫔娘娘来过了,陪太后唠了好一会儿嗑呢。”
雍正脸色一变,嘴里喃喃道,“丽嫔。”
天色渐晚,看着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