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盈风面露不忍:“可怜小小的温宜,这个年纪就要遭受到如此的罪过。臣妾实在明白曹贵人的心情,哪个母亲不怕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夺走呢?”
朱宜修道:“当日温宜中毒之事,人人都有疑窦。只奈何皇上顾及宫眷颜面,不曾追查下去。若真如此,华贵妃当真是歹毒。她虽不是温宜的生母,但怎能对小小的婴儿下此毒手呢?!”
冯若昭摇了摇头,“可是娘娘。小唐已经给杖毙了,现在是死无对证了。”
“当日华贵妃指使两个宫女说,亲眼看见莞嫔经过了臣妾的住处。后经端妃娘娘指证实属诬陷,可见华贵妃司马昭之心。”曹琴默声泪俱下,“可怜臣妾的温宜,尚在襁褓却要遭人如此利用。”
朱宜修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把这烫手山芋扔回给我。
“莞嫔,这件事牵连到你。你有什么话说?”
甄嬛起身,淡淡道:“当日之事,臣妾的确是被冤枉的。”
“本宫知道,你坐下。”
“谢娘娘。”
见从甄嬛这里套不出话,朱宜修无法。只得自己派人去请年世兰过来,与曹贵人当场对峙。
“江福海。”
江福海快步上前,“奴才在。”
“去请华贵妃过来。”
“嗻。”
年世兰这几日因年羹尧的事,就已经累的身心俱疲。即使上了厚厚的一层脂粉来遮掩,可脸上的憔悴之意仍旧与日俱增。
这不,今日她再次在养心殿吃了个闭门羹。
周宁海道:“娘娘。关于大将军,又有新的旨意下来了。”
年世兰坐在轿辇上蔫蔫得问:“皇上怎么说?”
“这,这……”
年世兰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你说便是。本宫如今还有什么经不得的。”
“削大将军太保之位,革一等公爵位。连年富、年兴两位公子的职务,也给撤了。”
越往下听,年世兰的心越凉:“哥哥有错受罚,怎么还要牵连年富、年兴呢?”
“皇上雷霆之威未减,否则也不会不见娘娘了。”
正说着,迎面就撞上了皇后打发的,去翊坤宫请贵妃的大太监——江福海。
江福海高声道:“华贵妃娘娘吉祥!”
抬着轿辇的小太监脚步一顿,年世兰冷声道:“什么事?”
“皇后娘娘想即刻见您,请您前往景仁宫一趟。”
年世兰正愁有气没处撒呢,当即便咬牙同意:“好,本宫也正想见皇后。走!”
得了主子的令,底下抬轿的小太监立马又动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他们不是回翊坤宫,而是去景仁宫。
曹琴默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闷声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还有一事一直不敢说。”
“你放心大胆的说。”
“臣妾抱着公主出宫游玩之时,曾在荷花池的假山石后,撞破了华贵妃与宫外之人在秘密商讨着什么。臣妾当时只觉得心中十分害怕,所以只想抱着公主快快远离那是非之地。可公主在此时哭了起来,惊动了华贵妃,臣妾吓得手脚都软了。华贵妃威胁臣妾说,若是敢将此事说出去,定要杀了臣妾和公主!”
曹琴默的眼泪,似珠子一般哗啦啦的往下掉。她哭的声嘶力竭,听得众人皆于心不忍:“臣妾当时实在是害怕极了。华贵妃,华贵妃手段一向狠辣。她倘若真的对臣妾母女出手,臣妾母女必是死路一条!臣妾内心终日都是惶惶不安,臣妾实在是受不了了。”
朱宜修急切地问道:“你那日究竟听到了什么?与华贵妃密谋之人又是谁?当日的事情原委,你都务必要一字不落的说与本宫听,本宫才好替你做主啊!”
“那人当日是背对着臣妾的,因此臣妾并没有瞧清那人的脸。不过听声音……那人是个穿着太监衣裳,身量魁梧的男人!华贵妃当日在假山石后偷偷摸摸地,就是在私收那人的贿赂。从他们的对话中,臣妾听出,他们所说的应是推荐给年将军保荐官员之事。”
冯若昭气愤开口:“娘娘,华贵妃怎能如此大胆!难怪她平日爱好奢华,她宫里花银子像流水一样。原本以为是她母家年羹尧进献的,没想到她竟然敢私受贿赂。还利用她哥哥的职务,擅自插手朝廷内务!”
朱宜修冷声问道,“她收了多少?”
曹琴默道:“这个臣妾也不知道,总不少于十数万两。”
众嫔妃议论纷纷:“啊?这么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