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秋风微凉......
长青城内最大的赌场满宝楼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再借我一百万缘子,快给小爷拿过来。”一位精神萎靡的青年小哥扯着嘶哑喉咙喊了又喊,一身穿金镶银的行头彰显了其纨绔子弟的身份。
“您别喊了程灵少爷,您的信用额度已经用尽了,大少爷!”秃头大叔堆了一脸的虚情假意,“您要是还想耍,快叫您爹从连火城回来给您充值吧。”
秃头大叔回头向手下们挥了挥手,两个肌肉大汉一左一右,架起了纨绔子弟,把他重重的扔出了门外。
随着满宝楼大门的缓缓关闭,整条街仿佛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微弱的月光照在程灵的脸上,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程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了两下地面,随即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向长街的尽头,在长街的尽头,就是赫赫有名的夺威大将军程铁达宅邸。
自从程铁达夫妇接到旨意去连火城戍边抗敌,已经三年渺无音讯,程灵是将军独子,自幼被娇生惯养,母亲怀胎时又正随夫征战沙场,饮食不济,造成了他的天生孱弱多病,枉费了程铁达一身上流武艺无法传承。
回到宅邸的程灵,独自坐在庭院里发呆,银发管家端来了一只热气腾腾的糖烧鸡,放在了他面前的石桌上。
自从程灵有记忆以来,管家大叔的样貌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银发飘飘,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一副高冷男神的做派。虽然他对银发这一套行事作风已经近乎抓狂,但无奈曾经热闹的将军宅邸如今破败到只剩他和银发了,更主要的是,他不能抗拒银发做的这一手美味糖烧鸡。
那叫一个美味,程灵撕下一只鸡腿,大口的咀嚼起来,丰富的油脂从嘴角滑落,就在他流连于美味之际,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他沉浸于愉悦中的味蕾。
“灵少爷,明天的鸡没办法吃了,家里已经没缘子了。 ”银发一脸冷漠说罢转身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的程灵差点被嘴里的鸡腿噎背气过去,整个思维在飞速旋转,如果没有本钱让他去满宝楼翻本,老爹回来看到家里的样子一定轻饶不了他,一定要想办法搞些缘子,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卖的差不多了,就剩下自己那几身纨绔子弟必备行头了。
还有......还有将军的书房禁地没搜刮过......
程灵起身,扔掉了手里的鸡腿,向书房飞奔而去。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老爹从来都不让人靠近的神秘房间居然没有锁门,更加感到意外的是房间里除了一张落满灰尘的奇怪桌子,居然空无一物,程灵的心情顿时跌到了谷底,又回到了丧气皮球的状态。
“诶......”“那是......”“一封信......”
在满是灰尘的桌子上有一封信,他连忙拿了起来抖了抖信上的灰尘,封皮上俨然写着程灵亲启。
“是老爹的笔迹,可是为什么从没说过给我留信?”程灵不解的自己嘀咕着。
“去马房的马槽里取一个盒子,带上它和银发阿叔,离开这里。”信上只有潦草的几行字,附上日期二十七元年三月三。
程灵头大了,这个信字虽少,但是信息量太大了。
二十七元年三月三,正是老爹被派往连火城戍边的日子,也就代表着,这封信放在这里已经近三年了,因为这是家里的禁地,一直没有人进来过,没人能发现它,可是老爹为什么要他离开家呢?
程灵把信折起来放进口袋里,快步走向后庭院的马房。
马房里的马早就被他卖光了,剩下的只有干枯的杂草和一些落满灰尘的马具,他好奇的在马槽里翻找起来,扒开一坨坨腐坏的草料,伸手摸去,真的摸到了一个盒子。
打开盖子,里面只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面具......
程灵顾不上思索,只想着赶快去找银发,问问他对这个面具和老爹戍边的事情知道多少。
天已经蒙蒙亮了,银发并没有在他的房间里,程灵在院子里找了半天也不见他的人影,于是便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刺眼的光芒,光芒褪去后,一群群面目狰狞全身遍布棕红毛发的狂战士嘶吼着向他奔袭而来,他回头望向身后,只看见血迹斑斑的高大城墙,城楼上醒目的写着三个大字“连火城”,一位身材胖胖的青年将军站在城楼之上,带着暗红色的面具,他向城楼下的程灵微笑着点了点头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