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白将碗里最后一口饭吃完才放下筷子,要不是菜吃完了,他甚至能再去添一碗饭。
赵卿卿狐疑的盯着他,“二哥,你的饭量好像比从前大了些……”
沈寂白手一僵,他故作苦恼道:“这两年我的胃口确实不太好,没想到你的手艺颇合我的心意,这才多吃了些。”
“原来丞相也不是这么好当的。”赵卿卿心疼的看着他,随即展颜,“那日后我多做给二哥吃。”
“好。”沈寂白笑着看她,眼中倒映着少女姣好的面容,仿佛再装不下其他。
季眠扯了扯嘴角,相爷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整个就是一个大尾巴狼。
可怜的赵姑娘呦。
沈寂白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属下正在心里编排自己,否则季眠就要倒霉了。
赵卿卿抬眼看了眼天,这会儿天已经泛黑了,她问:“二哥是回府还是……”
沈寂白没打算留下来,赵卿卿又不是真的是他的外室,是他未来要娶的人,不该被轻浮对待。
“那我便先回去了,你若是缺什么便打发听风去买。”
赵卿卿眼尖的发现沈寂白的耳垂有些红,心里有些好笑,“好,那二哥慢走。”
她知道沈寂白是个什么人,他最为守礼,又怎会宿在这里,不过是见他精神绷得有些紧,想逗逗他罢了。
沈寂白走时还有些不舍,他看着关上的大门,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季眠见他落寞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不如您就留下来?”
沈寂白摇摇头,“我怎能对她无礼,女孩儿家的名声再重要不过了。”
隔着一道门,赵卿卿清楚的听到沈寂白说的话,心中一暖。
直到听不见马车的声音,她才转身回了房间。
次日,天刚蒙蒙亮,沈府的门就被叩响了。
季眠神色凝重道:“相爷,是李公公,说是皇上给您的赏赐。”
这好端端的,皇上是抽的什么风,就算是为张耀一事的赏赐,要给昨日早就给了,今日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沈寂白没有太过意外,在他去赵卿卿那儿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皇上会派人暗中跟踪自己,他身边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连一个臭小子和皇上的人都发现不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养他们还有什么用。
他们之所以能一路跟到京郊不过是自己默许的罢了。
只有将卿卿放在明面上自己才会放心,同时也是给皇上一个自己的把柄,好让皇上放松警惕,别再像暗地里的老鼠一样盯着自己。
沈寂白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这才跟着季眠去见李全。
李全在沈家的院子里站的腿都快麻了,可他也不敢有一句怨言,待他看见沈寂白出来便立刻挂上一副谄媚的笑,“沈大人,奴才来替皇上给您送礼来了!”
沈寂白故作不解的问道:“哦?不知是什么东西还要劳烦公公亲自走一趟?”
李全示意后面的小太监将东西抬上来,两个大箱子被同时打开,里面尽是些女子的首饰和衣物,甚至还混杂了几匹扶桑今年新进贡的料子。
“这是……”
李全凑得近了些,用仅能让两人听到的声音说:“皇上知道沈大人在京郊藏了位美人,也知沈大人只是年少情窦初开,所以命奴才给那位娘子送了些东西来。”
沈寂白闻言瞳孔放大,像是有些惊慌,“皇上知晓了?”
啧啧,哪怕是稳如沈相,在面对这种情况还是会紧张,到底还是年轻啊。
李全在心底如是说着,他笑眯眯的点头,“是,皇上说沈大人年少不知事,他也体谅您身边没个体己人,便不再追究这事儿了。”
话说完,李全就观察起了沈寂白的面色,惊奇的发现一贯清冷的沈大人面色有些泛红,他笑道:“您别太在意,皇上是好意,他一直记挂着您的终身大事呢。”
沈寂白适时的露出感激的神色,“公公这趟辛苦了,还请公公替本相转达对皇上的谢意。”
他转头示意,“季眠,给李公公拿些喝茶钱。”
季眠上前给李全塞了个荷包,李全在袖子里不动声色的颠了颠,少说也得有五十两。
“沈大人哪里的话,替皇上办事哪有什么辛不辛苦的,沈大人放心,您的话奴才一定带到。”李全冲沈寂白一拜,“那成,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嗯,公公慢走。”沈寂白点头。
送走了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