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回来的时候沈寂白正在与几位大人商议随州水灾的赈灾事宜,季眠将盒子放在桌子旁等着他们谈完。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沈寂白终于喊停了。
已经到了晌午,这几位大人还未用膳,好在议事院中会备下垫肚子的食物。毕竟有什么要紧事时大臣们是要在此处不眠不休的处理事务的,所以沈寂白就命人在这开了个小厨房。
虽不是什么大鱼大肉,但也是能入的了诸位大臣的口的。
沈寂白本不打算用食,准备再看看折子,几位官员也是见怪不怪了,正准备开始自己用膳时就听见沈寂白说话了。
“这是什么?”
季眠将盒子拿到沈寂白跟前,一打开盒子一股饭香就飘了出来。
“是姑娘说怕您因为公务繁忙就忘了吃饭,叫属下送来的。”
一旁的官员们都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准备听听沈寂白的回话,毕竟沈相一向是高坐神坛的高岭之花,从未听说他与哪家姑娘有关系,怎么忽然有姑娘给他送饭?
他们等着沈寂白冷脸拒绝。
可是这回,诸位大人们注定是要失算了。
“哦?有劳卿卿了。”沈寂白原本有些冰冷的脸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变脸速度叫这些大人们自叹不如。
知道这是赵卿卿怕自己忙起来就忘了吃饭,沈寂白心下一暖,慢悠悠的坐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官员们嘴里的饭菜瞬间就不香了,凭什么沈寂白一个毛头小子都有人送饭,这一对比自己碗里的饭简直就咽不下去。
还是吏部尚书胆子大,他三下五除二的扫空了碗里的饭就往沈寂白跟前去了。
“沈相,您这饭,看起来不错啊。”
他身后的官员们视线齐刷刷的移向沈寂白。
沈寂白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破天荒的冲吏部尚书笑了笑:“确实不错。”
吏部尚书知道自己这是拍对马屁了,笑着继续问:“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给沈相送的饭啊?”
这是想打探沈寂白的婚事,能让沈相身边的季眠来送饭的,肯定是沈相未过门的妻子,他们的确很想知道谁能与沈相结亲。
沈寂白看着面前十分期待的吏部尚书,缓缓吐出一句毫无厘头的话来:“不知尚书大人的夫人整日都在忙什么?”
吏部尚书一愣,怎么突然问到自己夫人身上去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内人在家中操理家务事,并不怎么忙。”
“那令夫人怎么不给尚书大人送饭呢?”
“……”
吏部尚书被这一句问的有些懵,“什……什么?”
沈寂白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语气中带了一抹炫耀的意味在里面:“看来尚书大人对令夫人的关心不够啊,不然令夫人怎么没有来给大人送饭。”
吏部尚书还真的去想了想自己对夫人怎么样,他家中还有两房妾室,夫人又是个守礼的人,做当家主母是顶好的,可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
这么一想好像自己对夫人的确不怎么好,顿时有些羞愧,“下官惭愧,平日里对夫人确实算不上关心。”
沈寂白挑挑眉,出奇的有耐心:“大人能及时醒悟便是好的,毕竟按琅垣律法,宠妾灭妻可是大罪。”
沈寂白之所以愿意与他掰扯半天,一是为了炫耀自己与卿卿的关系,二是因为吏部尚书是太子党的人,这皇上已经盯上了他的家务事,只等事情闹得大些一并发落。
太子与皇上如今保持着一个平衡的状态,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只怕沈家也不好过。
这吏部尚书今年三十有四,独宠房中一位柳姓姨娘。
连皇宫的宴席吏部尚书都要带着柳姨娘一同出席,这已经是对尚书夫人的不尊了。
听说这柳姨娘与尚书夫人几次都吵得不可开交,每当尚书夫人要发落柳姨娘时,吏部尚书都会跳出来阻止,这一来二去,尚书夫人在家中的威严也所剩无几了,柳姨娘也愈发放肆。
甚至于尚书府的掌家权都要被柳姨娘拿走了,沈寂白这是在提醒吏部尚书不要太过分。
吏部尚书也反应过来沈寂白实在点自己,讪讪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其他官员见吏部尚书夹着尾巴回来了也没有围上去问,果然沈相的消息不好打探啊。
傍晚,议事院的官员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府了,吏部尚书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他方才回去想了半天才发觉自己是做得太过分了,他夫人出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