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由空着手回到沈府的时候,沈寂白一点儿也不意外,赵岁从前就把卿卿当眼珠子似的宠着,他见着卿卿的贴身之物自然会收走。
沈寂白摸着空落落的腰间,心里有些失落,那枚玉佩他已经挂在身上好些年了,现在骤然离开倒叫自己有些不适应。
季眠冲李由使了个眼色,示意李由退下。
李由会意,行礼后悄然退下了。
季眠瞧着沈寂白烦心,从袖中掏出个香囊来,献宝似的给沈寂白看:“主子您瞧,这是何物?”
沈寂白盯着季眠手中小巧精致的香囊,香囊上的兰花栩栩如生,单看着就觉着能闻到兰花香。
“这是卿卿送来的?”
沈寂白接过香囊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心情又奇异的好了些,唇角微微勾起,暴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这香囊比那枚玉佩精巧多了,其中心意更是不能比之的。”
季眠在沈寂白身边这么久了,自然看得出主子心情不快,好在卿卿姑娘下午遣人送来了这香囊,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主子。
沈寂白收起了香囊,心情大好的吩咐季眠:“你派人去知会卿卿一声赵兄的事,免得她一直忧心。”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沈寂白忽然想到什么,叫住了季眠。
季眠疑惑的回头,沈寂白点了点桌子,“赵兄夜间可有空?”
南王府的宵禁虽然严苛,但沈寂白若是想,带一个下人出来倒不是什么难事。
“卿卿与赵兄兄妹情谊深重,三言两语恐怕安慰不了她,还是让他们兄妹二人见上一面的好。”
季眠点头,卿卿姑娘与赵公子确实感情很好。
……
月色如钩,清风阵阵。
长公主府里今晚倒是热闹不少。
“叩叩叩——”
赵卿卿今儿晨起做好了香囊叫听风给沈寂白送去,这会子没了活儿她准备早些入睡。
这几日她都要去陪华阳用膳,叫华阳宽心些,所以倒也睡得早。
“谁?”
“卿卿,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入赵卿卿耳朵里,她顾不得披一件衣服就匆匆奔至门前,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岁。
“阿兄!”赵卿卿见到赵岁,目光落在他右脸的面具上,面具边缘隐隐能看到烧伤的痕迹。
她伸出手想触碰赵岁的脸颊,到了跟前却又不敢真的摸上去,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阿兄……这、这是那场……”
赵岁拉住她的手关上了门,他拉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赵卿卿来到桌前,见她还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微叹了口气:“好了,这伤早就不疼了,不过是看着骇人罢了,卿卿不用担心。”
“这些年阿兄过得定然不好……那日我瞧南王世子对阿兄动辄打骂的,在外面都是如此,在南王府中阿兄还不知受了什么委屈!”
她越说越激动,简直恨不得冲到南王府将那南王世子打杀了去。
赵岁眉眼温柔的看着妹妹,从前他以为妹妹死了,仅剩下他一人还苟活世间,但现在妹妹还好端端的站在他跟前,就叫他觉得其余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
他伸手擦去赵卿卿的泪水,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了:“阿兄没事,当年我是混在死人堆里才活下来的,在父亲出事之前我便知道此事与南王有关,所以后来就入了南王府,想借机探得南王与皇上密谋的证据。”
“阿兄是男子,受些苦不打紧,可你一个小女子一路从京城漂泊到孚州县指不定受了多少苦,你虽不说,但阿兄知道。”
是啊,当初赵卿卿只身一人要一边躲着官府的人,还要保护自己,身上也就那么几件随身的首饰,几次都差点失身于人,若不是后来得到乔娘的救助,只怕就没有今日的她了。
赵卿卿挂着泪珠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她吸了吸鼻子将这股回忆甩了出去。
她抓住赵岁话里的重点,皱着眉头问:“阿兄,父亲与赤羽勾结一事,南王也有参与?”
南王一向与世无争,是个闲散王爷,否则皇上也不会在众多兄弟中只留下他一个,若说是什么兄弟情分,她可是不信的。
赵岁眸色渐深,眼中的墨色几乎要涌出来,“事后想想南王能在夺嫡中活下来,也定然不是什么闲人。”
“南王的生母丽太嫔是先皇的丽妃,丽妃颇得先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