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那人,性子着实让人摸不透。
要说他真的喜爱外孙女沈妙仪,可他每次看人的眼神,却让人感觉不到真正的爱意。
可要说不喜欢,那言行举止之间,全都是对妙仪的信任。
沧柏尚不清楚秦昭的真正身份,便只感觉她和沈妙仪的相处,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沈焰也不方便解释。
“外公,你要相信我的直觉!”沈焰哀求道:“陛下既然派外公前来,那就是对外公的信任,我把军中之事交给外公也不为过。”
沧柏哼了一声:“那他若是没事呢?你可知你这种擅离职守的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临阵换将,无疑是大忌。
沈焰:“我已经上书给陛下了,陛下也飞鸽传书,准了我的请求。”
他皱着眉头,神情却异常坚毅:“若是殿下真的在这里出事,而我却没有去救他,真的会悔恨终生。”
陛下的准许,阿姐的到来,都让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们追随的太子殿下,不是那般不知轻重之人。
即便他刚刚才接到了殿下的书信,可在未见到殿下本人之前,他对此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殿下将玄门司的总令牌交给了陛下,且还让我们直接将情况回禀到都城,这些都是疑点。”
沈焰为了说服外公,不得不一一列举,自己察觉到的反常。
他们家小殿下,可不是那种会把自己手中权利,不明不白地拱手相送之人。
“外公,阿昭现在肯定身不由己,我必须先找到他人,不然阿姐也会很生气的。”沈焰再次恳求道。
沧柏身为赫赫有名的老将,自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他沉吟片刻,便道:“临行前,陛下倒是给了我另外一块调兵虎符,明日大军开拔,你若执意留下,也随你。”
太子秦昭至今未曾出现,确实不同寻常。
可齐国朝廷动乱,七国百姓议论纷纷,外加这突然出现的报纸风波,怎么看都是秦昭的手笔才对。
……
“秦齐两国已经开战,秦国自然要主动出击。”
秦昭傍晚才从谢安辰口中得知,他居然被拉去了军营画地图。
“最迟不出三日,沈焰他们必定会主动进攻齐国兵营驻地,小画师你到时候可万万不能心软,就同他们一道去了。”
修行之人讲究因果。
尤其是像小画师这种修功德的人,是最忌讳卷入普通人命劫。
秦昭自己反倒是不太在乎这些。
谢安辰清水洗手,取出新的画纸,一只活灵活现的黑色猫猫,就跃然纸上。
秦昭看着和自己宛如双胞胎一样的画猫,好奇地打量着谢安辰问:“沈焰将军,他都验证过了,应该不会再来这里了吧!”
谢安辰并未解释,而是将今天在军营的所见所闻告诉了秦昭。
“秦国这位太子殿下,行事确实颇为不同寻常,但齐国突然之间这般大肆抨击针对,也着实让人意外。”
谢安辰看着秦昭的眼睛:“昭昭觉得,沈焰将军他们接下来会怎样反击呢?”
堂堂一国太子殿下,被人污蔑至此。
他居然没有从秦昭身上,看到丝毫愤怒。
秦昭抬起猫猫爪,冲他喵了一声:“齐国的报纸所说,也并非都是空穴来风,那上面的几件事也确实发生过。”
就是真相比较曲折,并未世人所想那么简单。
西北边塞,光听名字就知道气候有多恶劣。
秦昭现在回想起来,都依旧感觉到痛苦。
当时,她因为脑袋上的大包和身上的伤,导致整个人昏迷了三个月,才勉强睁开眼。
泥巴混合着稻草搭建成的简陋屋子,灰趴趴的,光线更是暗得要命。
入口的食物,苦涩难咽。
就这还是全家人为了照顾她这个伤员,去求人换来的。
那个时候的秦昭,还误以为自己是刚刚穿越到这个贫穷且落后的可怕地方。
她真的做梦,都想要回去。
可尽管重伤的她,实际上就是个拖累,但不管是爷爷,还是爹娘都干劲满满。
“阿昭乖!等爷爷给你找到了那个药,咱们就能好起来了!”
“……”秦昭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貌似碎了,对爷爷当时的话,压根不予理会。
可老爷子却并不气馁,反而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