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笙染这人本身性子就比较奇怪。
要是他闭口不言,亦或者是充满仇恨,秦昭还能理解。
可现如今,他居然这般的心平气和,还这么主动,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韩笙染动了动嘴角,想要笑,却没笑出来。
“这些年,我除了身体不能动,其他还是蛮自由的。”他整个人虽被困在这里,可每逢夜色降临,神魂便可以在宫内随处游走。
宫中的恩怨情仇,皇室的虚情假意,后宫众位妃嫔之间的算计,他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期间,他也不止一次地听到过有关秦昭的消息。
说实话,当年他真的有些后悔没跟她走。
看看妙仪那小丫头,他就知道,自己还是信错了人。
并不是谁都能和秦国的太上皇一样,哪怕自家的孩子被改造成了怪物,也一样能毫无偏颇。
韩笙染一口血吐了出来,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秦昭一看这状态,就清楚这是炎烈本身中毒的缘故。
她和妙仪现在最多能带走一个人,剩下的一个必须要自己能移动。
“你先稳住,等出了地宫,你再回来。”秦昭咬破手指,在他脸上画了一道符,让他暂且保持清醒。
韩笙染也意识到这具躯壳,本身存在问题。
“你拿到钥匙后,不要停留,要是在里面见到大蛇也不必惊慌,那是我母族的陪葬者。”
“它们被困在这地宫之下,生生死死都没办法安息,你破了里面的祭坛后,记得把它们超度了。”
韩笙染自己是没有办法跟秦昭进入韩国真正的地下祭坛。
他自己作为祭品,被困在这里多年。
自然也是因为源自母族的特殊血脉,使得他苟延残喘到了如今。
要说没有仇恨,那是不可能的。
可现如今,整个韩国的皇室都已经自食恶果,就连那掉入祭坛里面的国师,也早已经疯疯癫癫,他也就放下了。
韩笙染看向秦昭,秦昭意识到他是在催促自己。
“妙仪还在外面,你们自己小心点。”秦昭有关韩笙染的记忆,也逐渐恢复了一些,便知道对方还能再撑一撑。
沈妙仪的笛声并未停歇。
她的周围汇聚了很多细小的黑影。
要不仔细观察,很难辨认出来那些黑影和普通的人影区别。
秦昭跳出棺木:“妙仪,闪开!”
沈妙仪当即把笛子丢向秦昭,自己就近跳入到了空棺木里面。
汇聚成型的蛇影,抖动着身躯,朝秦昭扑来。
她一剑刺去,蛇影“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化作了一截白骨。
韩笙染从棺木中,将手伸出来:“阿昭!白骨可控蛇,亦是信物,进祭坛小心。”
秦昭冲他点了点头,吩咐沈妙仪道:“你们能走出多远,就走多远,一旦祭坛开启,这里可能就会开始自毁。”
在他们来这里之前,这韩国的地宫就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秦国早在建国的时候,为了镇压邪物,也建造有自己的皇陵地宫。
不过,秦国的老祖宗可没有韩国这么变态,居然将地宫建造在了自家的皇宫之下。
沈妙仪这次倒没有犹豫,扶着韩笙染,冲秦昭点头:“殿下小心。”
秦昭用眼神示意沈妙仪:“把他身体能带走的话,也先带上。”
娇娇小小的沈妙仪,其实本身的力气蛮大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留下。
沈妙仪看了一眼韩笙染那遍体鳞伤的躯体,撇了撇嘴:“都有新的了,干嘛还要这老旧的?”
这要是出去给芷柔姐姐知道了,殿下又动用禁术的事就瞒不住了。
不过,她也没敢多言,直接把那身体给抱在了怀里面。
韩笙染目光中带着无奈,他扶着石壁,跟在沈妙仪身后,尽量让自己不掉队。
秦昭目送他们走出一段距离,这才返回祭坛,直接一拳打破祭坛中央的石头,将真正的“石珠”给取了出来。
刚刚,她取了韩笙染的血涂在自己身上。
这次,取“钥匙”的过程倒是十分顺利。
手中的那白骨也因为钥匙的出现,而逐渐恢复了血色。
秦昭眼前的景象也随之一变。
“祭坛的门打开了?”
“这里是?”
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