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年某月哪日星期X 天气晴 心情阵雨转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做销售,如果我不做销售,我就不用为了陪客户而饮酒过度。
如果我没有饮酒过度,我就不会暴毙穿越到这个鬼地方。
如果我没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我就不用给一帮子土匪当什么狗头军师。
如果我没给这帮子土匪当军师,我就不会被大军困在这个鸟县城,随时都可能城破人亡……】
……
不大的房间里,一桌,一椅,一灯,还有一个年轻人,正伏案书写着佟氏语录。
这人握笔的姿势很是怪异,明明拿的毛笔,却是以握硬笔的姿势在书写。
略显发黄的纸张上,字体也是歪歪扭扭,笔画粗细不一。
正写着,一阵微风忽然从半开的窗外吹进来,灯光摇曳,似乎快要熄灭了,使得原本不甚明亮的房间也迅速变得更加昏暗。
年轻人抬起头,伸手用毛笔另一端挑了挑油灯的灯芯,灯光这才重新明亮起来,不仅照亮房间,也照在他满是无奈的脸上。
没有继续写这风格迥异的日记,他停下笔,叹了口气,脑中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年轻人名叫李槐,半个多月前,他穿越到这里,一个不属于记忆中任何朝代的世界。
穿越到一个商队的小扈从身上。
起初,李槐还以为这就是个过分真实的梦而已,真实得让人难以置信。
以至于当土匪们突然跳出来,一边叫嚷着投降不杀,一边包围着众人的时候,商队其他人均都大惊失色,纷纷拔刀竭力抵抗。
只有李槐还站在原地,满是新奇的打量着四周,感叹这梦境的画面真清晰,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感叹之余,李槐心里还略带一丝惋惜,惋惜如此真实的梦境,竟浪费在了土匪砍人这种无聊的剧情上。
若是……
“不如试着换个场景,我的梦境,我要做主”
只是努力了半天,剧情毫无变更的迹象。
由于双方人数实力相差悬殊,没多久商队就全军尽没,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汇聚成溪流的鲜血。
当血溪流经李槐脚边时,一股浓重刺鼻的血腥味朝李槐袭来,瞬间就灌入了他的鼻腔,直冲天灵盖。
难以自抑的眩晕感,以及本能的憋气导致的窒息感,将李槐从想入非非中拉了回来。
强行压制住了想要呕吐的冲动,李槐此刻心中产生了怀疑。
这真是梦?
梦里能有这么真实的感觉?
可如果这不是梦,那我这是在哪?
难不成……
李槐晃了晃脑袋,终止了这个扯淡且自己不愿面对的猜想。
随后他决定使用那个不知传自何时的古老方法,做一下最后的挣扎。
只见李槐右手颤抖得朝大腿申去,然后狠狠一掐。
……痛。
完蛋了,不是梦,那这些人……
不敢再看这一地的尸体,李槐心里发冷,死亡的恐惧伴随一股寒意,从他的心脏由血液带动,蔓延至全身。
眼看者两个持刀的悍匪正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时,突然大量的记忆涌入李槐脑中,此刻他只觉得头痛欲裂。
连本能的反抗都做不到,心中逐渐升起一股绝望。
伴随者绝望突破了阈值,最终,李槐晕了过去。
幸运的是,当李槐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身处匪窝之中,并且被迫成为了一个杂役。
显然,土匪很守信用,李槐被划入了’投降者‘一列,所以活了下来。
李槐整理了脑海中关于今世的记忆,发现有用的信息很少,总结起来就是’孤儿,姜国人,好不容易找份工作,结果路遇土匪‘。
真是悲惨的人生。
李槐无奈叹气,但是事已至此,即使再不情愿,李槐也只能接受了‘穿越’这个扯淡的事实。
不接受又能怎样呢,自己干活手脚慢的时候,那个叫’胡子‘的土匪,下手打人会轻点吗?
没什么能比切实的疼痛,更能让人接受现实。
不行,必须要逃离这里。
好不容易穿越一趟,又好不容易活下来了,结果干一辈子苦力,那岂不是太亏了。
可是如何逃跑却成了大问题。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李槐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土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