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持续下了一整晚,众人依旧守在景阳宫。
昨夜太医向傅江知禀了两回三皇子已是回天乏术。在众嫔妃的劝导下,傅江知接受了这个悲痛的结果。
命太医用药吊着三皇子的最后一口气,让姜徽鸢去慈宁宫将太后请来见三皇子最后一面。
姜徽鸢领了命冒雨赶往慈宁宫。
天色微亮,但暴雨仍然肆意倾泻而下。待姜徽鸢一行人到慈宁宫门前时,众人全身湿透。
绿袖拍打着宫门,暴雨声掩盖了绿袖的声音以及敲门声。
“都去敲门,无论如何都要把宫门敲开。”
姜徽鸢吩咐着宫人们使劲敲打宫门。
终于,宫门被睡眼朦胧的小太监打开了。
姜徽鸢扶住绿袖的手就往里闯,小太监瞧见是娘娘也不好说些什么。
福汝姑姑刚伺候完太后洗漱起身,瞧见姜徽鸢急冲冲的往内殿赶。
“舒贵嫔?您这起大早是有什么事寻太后吗?”
“福汝姑姑。不知太后起了没?”
姜徽鸢入了内殿,顾不及自己全身被雨淋得湿透。
“太后娘娘方才便醒了。舒贵嫔急冲冲的,这是出什么事了?”
“劳烦福汝姑姑借一步说话。”
姜徽鸢和福汝走到一旁,将三皇子失足溺水的事情告诉了福汝姑姑。
“这...这可如何是好。太后老了可听不得这消息啊。”
“眼下只好直言禀明太后,三皇子等不得...”
福汝姑姑见此只好点了点头,领着姜徽鸢往内殿走去。
太后正逗着笼子里的鹦鹉,嘴里念叨着外头下了一整晚的暴雨。
“太后,舒贵嫔来了。说是有急事同您说说。”
太后瞧见姜徽鸢全身湿透,担忧的让福汝多添炭火。
“今日臣妾来,是想跟您说件事情。昨夜景阳宫来报,三皇子失足溺水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昨夜陛下念及您歇下了,所以没敢让人通知您,今日一早,陛下就让臣妾...”
姜徽鸢一边说着,一边瞧着太后的脸色。
太后没等姜徽鸢说完,原本手里逗鹦鹉的勺子失手掉落。
内殿静的只剩下鹦鹉扑腾的声音。
“福汝,将大衣取来。哀家要去见琪儿。”
姜徽鸢扶着太后往景阳宫赶,大雨似乎变小了些但没人在意。
景阳宫
太后赶到时,傅江知垂着脑袋坐在内殿里守着三皇子。
贵妃瞧见太后来了,忙起身行礼。
太后哪里还在意这些,看着一屋子人也只是摆了摆手便入了内殿。
殿内依旧静的出奇,只是偶尔有些许小声哭泣的声音。
没多久,便听见太医在里头跪下大喊:“三皇子,薨了。”
众嫔妃齐齐下跪,殿内响起哭丧的声音伴随着外头的电闪雷鸣。
傅江知让黄德才厚葬三皇子,又让黄德才严查三皇子失足落水的事情便起身强忍着伤心赶去上早朝。
早朝过后,全国都知道了三皇子因病去世的事情。
圣旨一出,全京城七日内不得办喜事禁夜市装横白花举国哭丧。
醒来的尹嫔听闻自己的孩子薨了,哭着哭着又昏睡了过去。
启祥宫。
姜徽鸢领着祝晏如回到启祥宫,脱下素衣换了身素净的方才坐下。
“没想到宫里还有人舍得向孩子下手。三皇子好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没成想就这样去了。”
宋佳沂将手里的汤婆子递给姜徽鸢,瞧着外头的哭丧声叹了口气。
“此事来的蹊跷,虽和我们无关但也要防着点。三皇子头七过后,陛下必定会严查此事。眼下风口浪尖,做此事的人必定会想着如何收手。若是有心人想查,必定能发现破绽。”
姜徽鸢捂着汤婆子,昨天折腾了一宿今日又赶着去祭拜三皇子。
“宫中如今三皇子能威胁到何人?一个身子孱弱又年龄尚小的皇子,能对什么人造成威胁?总不能这安德妃把三皇子当成二皇子的竞争对手了吧?”
祝晏如喝了口姜茶,所有嫔妃在自己心里过了一遍。
“或许有人就是想让我们觉得,是安德妃为了自己的儿子所以对尹嫔的三皇子下了死手。如果大家都这么想,那安德妃和二皇子可就是岌岌可危了。用三皇子扳倒安德妃与二皇子,下的一手好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