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气恰似婴儿的脸说变就变,接连着好几日的连绵雨。
姜徽鸢推掉了原先安排好的在竹园听戏,这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下来了。
洛以宁抱着四皇子在屋外头坐着数雨滴,小家伙安静的坐在洛以宁怀里没一会便困的睡着了。
真应了那句话,下雨天好睡觉。
让嬷嬷将四皇子抱回屋里,洛以宁独自坐着数雨发呆。
“吃西瓜吗?小安子从果园摘的,瞧着可水灵一个了。”
姜徽鸢瞧见洛以宁坐在屋外头发呆,拍了拍肩膀示意进屋吃西瓜。
“噢,好。我再坐会,你先吃吧。”
洛以宁回过神,回应了一下姜徽鸢又转回头瞧着连绵的雨。
“你怎么瞧着有心事的样子?怎么了你,下雨不能出门给你憋坏了?”
“没事,就是觉得这样每天都睡醒了吃吃饱了睡很没劲罢了。明明之前还沉浸在尔虞我诈的氛围了,突然变得安静了还真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各过各的,你不惹我我不惹你。我觉得体会到,别多想了赶紧进屋吃西瓜,可甜了。”
“知道啦,现在就去。阿祈你也吃,今日舒妃娘娘盛情款待。”
洛以宁起身招呼身后的阿祈一起,进屋吃西瓜。
绣春打了新的络子给姜徽鸢选,距离姐妹俩的帕子就差最后一步了。
“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仪贵嫔落水了!”
姜徽鸢正全神贯注的刺绣,小安子突然跑进来吓得姜徽鸢扎到了自己的手,刺痛的感觉蔓延全身。
“糊涂!没看见娘娘正拿着针绣帕子呢,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绣春最先反应过来,接过姜徽鸢手里的帕子和银针。
“你方才说仪贵嫔落水了?”
“奴才该死!回娘娘,是的。眼下太医已经赶去了,娘娘您看要不然去瞧瞧吧。”
姜徽鸢点了点头,让绣春伺候着自己换了身衣服同洛以宁一起到了仪贵嫔的住处。
“按理说,这下雨天的仪贵嫔也不会外出呀。更何况她的住处可是没有池子的,怎么会不小心落水呢?”
洛以宁心生疑惑,这事来的突然让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不,她会外出。越是这种天气,她越会外出,因为那位还在那呢。”
姜徽鸢摇了摇头,她知晓自从宋佳沂将喻才人安排在仪贵嫔那后,仪贵嫔必定心生不满。更何况这次避暑山庄也有喻才人随行,仪贵嫔怕是害怕了。
两人到仪贵嫔住处时,其他嫔妃也赶到了。
众人见姜徽鸢来了,连忙起身行礼问安。
姜徽鸢点点头示意免礼入座,又叫来仪贵嫔身边的贴身宫女和太监来问话。
“舒妃娘娘问你们什么你们便一五一十答什么,可别扯谎了那可是要换个地方伺候了。”
绣春扶着姜徽鸢入座,提点着下面的人。
“回娘娘,我家娘娘今日本是要给皇上送参汤的。只是没想到,那个路太滑了,娘娘一个没站稳就掉进去了。奴婢也没想到会这样,奴婢该死。”
白燕带着哭腔,脸上还有遗留的惊恐。
姜徽鸢又询问了一番其他的宫女太监,基本上说的都同白燕说的差不多。
“小安子,去给本宫好好查查。这条路上到底有什么?”
姜徽鸢心里在盘算着,莫不是今日仪贵嫔失足滑倒落水之事与当日自己为救大公主之事乃同一人所为。
可当年知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死去的卫氏,裴氏,闻氏,尹氏,时氏那便只剩下昔日的仪贵嫔,段才人,阮美人,以及洛以宁和宋佳沂。
这其中又有谁最恨仪贵嫔呢?又是谁知晓当年的事情如今又打算重现第二次?
小安子手脚麻利,很快便回来了。手里捧着许多圆滑的鹅卵石。
“启禀娘娘,奴才在仪贵嫔经过的路上发现了圆滑的鹅卵石。雨天路滑,许是雨水打湿了鹅卵石,仪贵嫔一个没当心摔着了。”
姜徽鸢点了点头,对心里的猜想更加确定了几分。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当年那个人,未免有一点太明显自爆的意思了。
“罢了,先瞧瞧仪贵嫔如何吧。”
“回舒妃娘娘,仪贵嫔不慎落水引得寒气入体,可仪贵嫔如今腹中尚有龙嗣,微臣还需与其他太医仔细商议一番方可用药。”
“什么?仪贵嫔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