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姒妧来到一处凉亭,这里用石头砌了几座假山。
还种着许多苍翠欲滴的松树,像一道翠绿的屏障,石头缝隙里刚探出头来的小草还在吮吸着露珠,样貌可爱极了。
假山上有一道小瀑布,几缕瀑布从上而下流进小池里,池里浮着粉嫩的莲花,几只蜻蜓围在花蕊边飞来飞去。一莲,暗香浮动。一方寸之地,萍叶暗生,莲心吐蕊,兀自开放。
姬姒妧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还是在这里过得滋润啊!不用上学、没有考试、不用做李天杀那累死人的作业,舒服!”
看着这美丽的景色,姬姒妧不由得念诗一首:“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好一个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不知姑娘师从何处,如此才学斐然,在下佩服。”
说话之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南越首富君尘 ,只见他一身水墨印染长衫,领口与袖摆绣着几只栩栩如生的仙鹤。白与黑的配色衬得他英姿飒爽,手上拿着一把扇子,上面画着挺拔苍劲的竹子,还题了字。
真真应了那句闲时取扇,盘扇骨、赏字画。观孤云断,叹长亭短。
姬姒妧惊讶之余注意到眼前的男子腰间戴着一块透亮白皙的白玉,玉上面刻了一个“君”字。又结合这男子的衣着打扮,确定是四大男主之一的南越首富君尘了。
便也不避讳的回答道:“想不到堂堂君尘君公子,竟也会做偷窥之事。”
在姬姒妧打量自己的时候,君尘也在看她。君尘自问自己阅粉无数,却从未见过像姬姒妧这样如此自信大方的女子。
在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不同于那些闺阁女子的胆怯与柔弱,而是从容不迫、镇定自若。面对自己的调侃,游刃有余地反问自己,君尘在心里对这位女子多了几分敬佩和欣赏。
他笑着摇了摇扇子,说道:“姑娘可是冤枉在下了,小生只是刚好从旁边经过。听到有人在吟诗这才闻声走了过来,万万没有冒犯姑娘的意思。只是这花楼都是些男人来,我看姑娘的打扮不像是花楼那些卖艺的头牌吧,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跑到这种烟花之地来了?”
姬姒妧回答道:“烟花之地怎么了?男人来得,凭什么我们女子就不能来赏舞听曲了。莫不是公子对女子的看法也同那些老古董一样,认为女子就应该三从四德、逆来顺受,在家从父、嫁人从夫?”
君尘听着姬姒妧大胆的发言感到十分佩服,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姑娘绝非池中之物。
他说:“当然可以!我从来都不认为女子应该依附于男子身边,有许多事情女子甚至比男子做得还要更好。只是这世俗的影响下很少见到像姑娘一样通透明了的女子,不知君某可否有这个荣幸能与姑娘交个朋友?”
姬姒妧听着他的回答,也是感到很满意,在这种封建迷信下还能有为女子发言的男子,属实少之又少。
姬姒妧微笑着说:“我叫姬姒妧,很高兴认识你。刚才的诗句不过是随口一说,难登大雅之堂。”
“原来是姬太师的妹妹,你兄长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坊间流传姬小姐大字不识、才疏学浅,今日看来果然是坊间传言不可信。姬小姐天资聪惠、才华横溢,能交到姬小姐这个朋友君某荣幸至极,至于刚才的诗句,姬小姐过歉了,这是在下身平听过描写荷花最好的诗句,感问小姐这首诗的名字交什么?”君尘缓缓说道。
“小池,这首诗的名字叫小池。”姬姒妧在心里默默地对杨万里说了一句报好一丝,用了您的诗句装了个逼。
“小池?好名字!”君尘说。
姬姒妧恳求道:“君公子,还请您帮个忙,今日在花楼遇到我之事麻烦帮我保密,我不想让我兄长知道。”
“自然,姬小姐放心好了,就是姬小姐不吩咐,在下也绝对不是多舌之人,会帮姬小姐保密的。”君尘回答。
姬姒妧说:“那谢谢你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找我的侍女了,再见。”
君尘有些恋恋不舍,才和知已聊了几句,就要分开了,真是舍不得。
但还是说:“姬小姐,我们有缘再见。这个,你收着,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拿着去君家名下的产业。拿给掌柜的,他们见玉如我亲临,会带你来找我的。”
君尘边说边把腰间的玉佩扯下递给姬姒妧,姬姒妧原本想拒绝但看着对方如此坚定的眼神也不好拒绝道了谢后转头走了。
君尘站在亭子看着佳人渐渐离开的背影,心花怒放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