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雯璟听到江枫的脚步声和叫喊声越来越大。
完了,小命不保。
不管了,先吃一口。
徐雯璟咬住一个葫芦,还没来得及嚼几口,就一脸撞上了一个看似较为年轻的女人。
好痛,徐雯璟“嘶”了一声。
他倒在地上,葫芦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染上污渍,还没来及伤心,就听到一声带着温热的怒火的声音。
“江枫,你怎么在这?带着雯璟在干什么!”
刚才的嬉笑声戛然而止。
“母亲……”江枫不敢抬头,轻声道。
徐雯璟立马弹起来,伶俐的连忙问好“江伯母好,是我要带小枫出去玩的,这是我个人的主意,不关他的事。”
江枫瞪了徐雯璟一眼,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徐雯璟拉住。
面前的女人,身着白色抹胸,蓝色华贵金丝无边裙,腰系白色金字玉佩,头发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鬙,用了没有任何雕刻和打磨的木簪,朴素简单的打扮却让人产生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江伯母戴着白色轻薄的面纱,脸上未有胭脂水粉痕迹,眉眼间有个小小的红痣。眼睛和江枫一样,淡棕色。眼底却深不见底,如同看不见尽头的深海。
江伯母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拽走江枫,脚步有些急促,把江枫往府里带。
江枫回头看了一眼。
徐雯璟和他四目相对,偏棕的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无尽的大海淹没了自己,忽然觉得心底很难受,想拉住他却不受控制的定在那。
身上都是刚刚跑出来汗,风一吹,竟有透心之冷。
江枫干净利落地把扯下腰上的白玉佩 ,塞进徐雯璟的手中。
江枫嘴唇动了,凭着口型徐雯璟知道江枫说的话的含义。
“再见”
每次江枫和徐雯璟分手时,从未说过再见,而这一次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
慢慢的,江枫回过头,瞳孔里没了那个愣在原地的男孩,只有瞳孔里睫毛投下来的暗沉的黑色。
江枫走了。
徐雯璟似乎看到他眼底泛着泪光,心好像被人用力捏了一下,揪心的痛,开始喘不过气来。他微微弯了一下腰,手紧紧卷着衣角。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呼吸,呼吸不过来,呼出浑浊的气息,胸腔用力收缩就为了提供一口气,就像是无形的手扼制颈部,太阳落在他身上的阳光如千斤重,快压倒他脊梁。大滴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滴了下来,他盯着地面,瞳孔开始涣散,汗水模糊眼眶,他频繁眨眼,眼眶酸涩不已,随之泪水随着睫毛滴落。
每缕阳光如此轻薄,却一点一点压垮他,原来太阳都有罪恶。
耳鸣声和吵杂声刺破耳朵,隐约听到有人喊他。
好难受,江枫。
“徐少爷!”急促的声音传来。
徐雯璟没了力气似的一样,清脆的一声,人和玉佩一起倒在地上。
等他醒来,已是在家中。
一睁眼看到的是他的父亲徐如晔,是当今礼部的副长官,原本每天乐呵呵的小老头都也会皱起眉头。
几天不见,头上的白发多了,脸颊都微微下凹,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硬是老了几岁。
“儿啊,你明明病还没好,还出去跑,简直是胡闹。可把爹吓到不轻!”
“儿郎,没事吧?可吓死娘了。”说话的是徐雯璟的母亲林抒锦,林府的二小姐,有一双含情脉脉的丹凤眼,顾盼生辉,脸上有细微的皱纹并不影响现在能看出当年的惊艳长安城的美貌。
徐雯璟坐了起来,四顾望了一圈,似乎没找到想找到的人,眼里的不耐烦多了几分。忽然开始胡乱地找东西,摸到凹凸不平的光滑的玉佩,一切安抚了下来。
应付道 “我没事,让母亲担忧了,儿臣想休息会儿。”
“好好,母亲先走了”林抒锦拉着徐如晔出来。叫来自己身边的下人未央,小声吩咐“看好他,不要跟他说任何关于江枫的事,不要让他出去,听到没?”
“是”未央回答。
从那日开始,他们把徐雯璟软禁在府里。徐雯璟每天除了吃就睡,还有盯着玉佩。
徐雯璟和父母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僵硬,开始会想办法开口沟通得到是沉默不语,后来没有解决,
玉佩被他摔裂了小角,裂纹蔓延到玉佩的四分之一。
徐雯璟摸着缺掉了凹陷,时不时抠着裂缝,自言自语。
江枫,我把你的玉佩摔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