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真的假的,饶是裴渊再重生几次,他也不敢想能有这么一天,林宿会主动提出与他成婚,难道是上一世死的太惨,上天听到了他临终前的祈冤,垂怜于他,才有这一世如此令他欣喜若狂的转折。
即便是假的,他的挚爱都主动送上门了,他便要名正言顺的扣他一生一世,哪怕是锁起来,那求而不得的痛,上一世他已经尝够了。
“既然王爷已与臣已达成共识,那就即刻差人备轿送臣回府吧。”
“嗯?回府吗?你伤才刚好一点,何不多养几日?”
裴渊还没从能与林宿成婚的兴奋中退出来,就听他说要走,一张英气逼人的脸顿时垮下了来,像一只即将被人遗弃的大型犬,委屈得不行,林宿看得目瞪口呆,这个画面与摄政王的人设简直是沾不上半点边,有点想撸狗了肿么破。
“咳……王爷,这一来呢家父年事已高,且爱多思多虑,臣怕他急坏身体,有违孝道,二来呢臣即将与王爷您议亲,按照习俗,臣不便在大婚前居于府内,惹人非议,于相府与王爷的名声有损,臣伤势尚可,回相府慢慢修养恢复,静等王爷……安排。”
看着林宿说着说着把头越埋越低,局促的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一会儿搓搓右手的食指,一会儿又捏着左手的衣袖,含羞带臊的模样,裴渊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一颗心脏怦怦直跳,不捂着点,怕是能跳出来。
“那……行吧,本王尽快,必不让阿宿久等……你且休息片刻,本王去去就来。”
说完裴渊扭头跑了,像身后的林宿是什么洪水猛兽,林宿无奈的摇摇头,躺下不消片刻就睡着了,这身体确实虚得很。
这头裴渊风风火火的跑到了摄政王府正殿,坐在大殿正上方的红木豹头椅上,闭目沉思着,一只手的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身旁的案桌,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起身出了殿门。
“王管家,你叫上陈武和王齐,摆本王的轿仪,轿里布置些软被,再带上十个人,护送林二公子回相府,切忌颠簸。”
“喏~”
王管家是太妃带回王府的远亲,服侍了太妃和裴渊十多年,深知裴渊的脾气秉性,内心深处早就视裴渊为亲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裴渊如此小心翼翼的维护一个人,从小洁癖的人竟然让林宿享用他的轿仪,这个战场厮杀的冷面阎王,渐渐有了人气,心中不免老怀安慰,对林宿也是爱屋及乌,愈加有好感。
时至正午,接到摄政王府小厮的提前通报,相府一众人焦急的聚集在正院中等待林宿。
“爹,阿宿怎么还没回来? 要不要再派人去摄政王府门口打探一下啊?”二姐林夕催促着林泽阳。
“是啊!爹,要不就依了二妹,我差人去看看?” 林砚也按捺不住的跟着劝起来。
“不可,摄政王的人品为父一朝共事多年,向来说一不二,他既是说了今日要送宿儿回府,就断不会食言,休要浮躁,再等等。”
话虽如此,老爷子还是来回踱步,满是皱纹的老手搓了又搓,眼神来回的向大门口张望,自从老伴去世后,他对林宿这个长相肖似老伴八分的老幺是相当宠溺,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集全家人宠爱于一身。
府里的一应繁琐事务都是由林泽阳和已然成家育有一子的长子林砚操持,上一世这个时间段,可说是林宿人生中最快乐无忧,恣意潇洒的时光了。
“报告老爷,来了来了~”
说话间正院大门外停驻了一阵仪仗,林泽阳与裴渊同朝共事多年,对裴渊的轿仪是相当熟悉了,以为是裴渊亲自护送林宿回府,心下忐忑,未敢近前。
正惊讶之时,就见摄政王府大管家王鹏打开轿门迎下一人,两边一左一右两名孔武有力的侍卫急急上手搀扶,定睛一看,下轿之人并非摄政王裴渊,正是他焦心思念了数日的爱子林宿。
相府一家人一见是林宿,通通围了上去想要接过林宿。
“相爷容禀,林二公子伤重初愈,得小心挪动,王爷吩咐我等把他平安送到其卧房方可回府,烦劳相爷引路。”
林泽阳听着王鹏虽神情随和,但行动上似乎很坚持,旁边的侍卫也紧紧搀扶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爹~二姐、大哥、大嫂,你们别担心,我没事儿了,就让他们送吧!”
林宿笑盈盈的解围。
“哦~好好好,各位这边请。”
待安顿好林宿后,王管家带着王府的一众人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林泽阳,林宿若是伤情有异,请即刻通知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