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虞帝拟好赐婚圣旨的时候,总管太监冯安小碎步轻轻进了太和殿,凑近虞帝耳边。
“陛下! 林相在殿外请求面圣呢? 您看?”
虞帝一听,转而看向裴渊。
“七弟~你说巧不巧,林相刚好来了,你看是否宣他进来顺手接旨,先与你碰个面? ”
裴渊欣然接受。
“臣弟听从皇兄安排!”
“那就宣他进来,冯安,去请林相进来。”
“喏~”
等林泽阳进殿后,一眼就看到了一身朝服,端坐于太和殿侧首椅子上的裴渊,瞄了一眼,转而向虞帝行起跪礼。
“老臣叩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爱卿平身~”
“谢陛下!”
“老臣惶恐! 不知摄政王在此,打扰了陛下与王爷议事,实属唐突。”
裴渊起身整理了下衣袖,缓缓走近林泽阳,抬起双臂认真严谨的给他行了个周正的见礼,久经战场锤炼的体型强壮而高大,低头的时候都比林泽阳高出两个头,这让林泽阳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压迫感。
“林爱卿言重了,你来的正好,这不巧了,朕与七弟适才所议之事恰是与你相府有关。”
“敢问陛下,所议何事?”
虞帝示意冯安过来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为了国家和家族的和谐,特发此旨,赐婚于摄政王裴渊与丞相府次子林宿,钦此。”
林泽阳差点没被吓晕过去,多年的官龄使他本能的下跪接旨。
“臣遵旨! 谢陛下隆恩!”
举手接完了圣旨,林泽阳起身抬眼望向身侧的裴渊,见他好像并未有异议。
裴渊看林泽阳的脸色不好,毕竟是他心里认定之人的父亲,不免起了维护之心。
“林相不必忧心,此番正是本王亲自向皇兄请旨赐婚的,本王知你素来珍爱林二公子,本王也是真心喜爱,林宿过府以后居正位,本王此生不再纳娶,终此一生,一生一世一双人。”
林泽阳目瞪口呆,久久不语,虞帝趁机劝和起来。
“林爱卿,朕听闻令公子很久前就已倾慕于七弟,也难怪,七弟英武不凡,威风凌凌,这么多年,意欲求朕帮忙联姻的比比皆是,奈何七弟常年醉心战事,每每婉拒,如今竟亲自求娶令公子,朕也甚感意外,不过七弟以摄政王妃正位求娶,也不算辱没你相府,望爱卿成全他们。”
林泽阳诚惶诚恐的回虞帝。
“老臣遵旨~老臣告退。”
裴渊展颜微笑。
“望林相回府后亲自督促令公子养好身体,本王不善婚仪,还请见谅,三日后,本王会携聘礼去贵府接阿宿过门。”
“是~那本相就恭候王爷大驾了,告辞。”
林泽阳刚回相府,林夕和林砚就围了上来。
“阿爹~陛下怎么说。”
林夕着急的紧,拽着林泽阳的袖子追着问,林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气的脑子疼,被林夕一晃火冒三丈。
“晃什么晃,圣旨在这儿,自己看。”
看完圣旨的兄妹二人直接炸了锅,尤其是循规蹈矩,一身正气的林砚。
“简直荒唐至极,爹你就这么答应了? 你真的甘心阿宿雌伏于男子? ”
林泽阳比林砚更怒。
“不甘心又能怎样? 我到太和殿的时候,圣上圣旨就已经拟好了,抗旨不尊是死罪,是要掉脑袋的,而且宿儿已经被四殿下盯上,以相府之力你以为我们日后就一定能护得住宿儿? 况且他自己也说倾慕于摄政王,不若就成全了他,毕竟当下有能力护他的,也只有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了。”
林砚沉默了,他知道林泽阳说的是对的,但是他依然难以接受林宿就这么……
林泽阳憋了一肚子的气,转身就去找扫帚,冲向林宿的卧房,林夕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林宿正在喝小时候最爱喝的银耳莲子羹,喝完正擦嘴呢,就看见林老爷子提着扫帚,杀气腾腾向他冲过来,赶紧扯起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
跟过来的林夕一把抓住林老爷子扬起的扫帚求饶起来。
“阿爹息怒,手下留人啊,阿宿这伤重的很,这才刚好转一点,使不得这么打啊! 您真要气不过,等他伤愈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一天打三顿也成啊!”
林宿也适时的漏出了一个头。
“是啊,阿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