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是被烫醒的,恍惚之间觉得抱了个火炉子,越来越烫,猛的睁开眼睛,脑子酒后的抽痛夹杂着一股眩晕感,等他眼睛清明起来看见怀里的火炉子林宿,一片狼藉的房间、衣服、床铺……,还有那些断断续续,依稀的愉悦,脑子轰的一声。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昨晚他想给林宿按摩,然后闻到魂牵梦绕的栀子花香,然后就根本不知道了。
看着两世都宝贝着的人,被自己……就这么狼狈不堪、可怜兮兮的高烧昏迷着,一动不动。
裴渊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出去叫人。
“来人~”
王管家看到裴渊衣衫不整的冲出来喊着人,赶紧迎了过来。
“少爷~老奴在~”
裴渊抬起的手指都在颤抖。
“快去~召陈太医来~”
王管家紧张起来,以为是裴渊咳疾、哮喘又犯了。
“少爷~怎么了? 您哪儿不舒服?”
“不是我,是阿宿~唉~总之你快去请人,快去啊! ”
“喏~”
王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起来,这虽然不是裴渊不舒服,但林宿也是自家王爷的心头肉一样的存在,不敢耽误,以最快的速度领来了陈亦辰,幸好昨天裴渊大婚,好友陈亦辰自然是来赴宴了,也是喝多了刚好留宿在偏殿,自己还晕晕乎乎的没睡醒呢。
看到王管家火急火燎的样子,陈亦辰也没时间多问,提着药箱就跟着一起来了裴渊的寝殿,一进殿扫了一眼殿内的情形,立刻就知道了什么事情了。
“那个……王管家你先下去吧,出去别忘了把门关上,没我们传召,别放人进来。”
回头看见一脸焦急的裴渊,摇了摇头,向昏迷不醒的林宿走过去,正准备掀开被子的时候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手臂。
“你干什么? 他还没穿……”
“我能干什么?你以为我是你啊? 我给他看病我干嘛,我是医生,你叫我来的,有什么是医生不能看的? 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没什么男女之分,你可真逗,这都赖谁啊?你也下的去手,明知道他重伤初愈,你还……你还是我认识的裴渊吗?”
“我昨晚喝多了~”
“那现在怎么办?到底让不让我给他看啊?”
裴渊攥得陈亦辰手都疼了。
“得得得~你撒手,我不看了~”
陈亦辰转身从药箱里翻腾出一瓶药膏,然后坐到案桌上开了一张退烧药的药方,还另外找了一个小罐子,一起递给裴渊。
“不让看也行,以我的经验看呢,他应该没有大碍,就是要多休养一段时日了,这个药膏是抹后面的,清洁完了再抹,一天抹三次,早、中、晚,抹完注意通风,这段时间禁止剧烈运动……包括那个……这个药方是退烧药,熬了分成两顿喝,一天一碗,第一天退烧了,第二天就不喝了,若是第二天再烧起来就再喝一顿,还有那个药罐子里是你们以后在一起那啥用的,减轻副作用,男子不同于女子,切勿过度。”
裴渊也是初次情事,喝醉了没什么体验感不算,还把林宿伤成这样,现在还被多年好友奚落,面子上十分挂不住,但是为了林宿的伤,他还是硬着头皮,仔仔细细的记住了陈亦辰交代的所有事项。
“知道了~”
“行~那我就先走了,跟镶了金似的,这点出息~”
陈亦辰走后裴渊按他吩咐的那样,给林宿那处仔仔细细的清洗完,又给他擦了擦汗,这种事对裴渊来说简直是酷刑,但他又不想让别人来做,就这么结束后逃也似的出了寝殿。
“香菱~”
“来了~爷。”
“去把这包药煮了 ,分两碗,煮好先端一碗送到寝殿桌上,一会儿我回来给他喂,你顺便把寝殿里打扫一下,动作轻点,别打扰到他,我先去洗个澡,过会儿就回来。”
“喏~”
亏得裴渊顶着一张十年如一日的冷面阎王脸,让谁也看不出他衣袍下的尴尬。
裴渊急急冲了个凉水澡,差不多冷静下来又赶紧回了寝殿。
看着床铺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林宿,他熟练的端起了药碗,一回生二回熟,经过上次林宿养伤喂药的经验,这次药喂的就相当顺利了。
药碗刚放下,裴太妃就来了,之前王管家急急慌慌去请陈亦辰,被丫鬟通报到裴太妃那儿,以为是裴渊哪儿不舒服,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到这儿一看躺着的林宿,才放下心来,以为是林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