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辰是个医痴,从小就受家族影响,满脑子就只有医学研究一件事,直到见到顾祈昀的那一刻,他好像发现了比医学更有趣的事。
顾祈昀一开始有点嫌弃他太聒噪了,并不太想搭理他,但是怕林宿责怪,也就这么半推半就的依着他,反正也没什么原则上的大事,就尽量由着他,久而久之,整个北梁皇宫都知道顾祈昀宠着他了。
陈亦辰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成了顾祈昀的御用太医,几乎形影不离,陈亦辰除了在北梁御医处研究跨国医学以外的时间,都会去找顾祈昀。
顾祈昀本来就是个闷棍子,除了朝会,批折子,也没什么爱好,无趣的很,但自从陈亦辰来了以后,顾祈昀就多了一个等他的习惯,有时甚至会不自觉的为陈亦辰空出时间。
最近陈亦辰捣鼓的都是关于胃病的医书,在他的精心养护之下,顾祈昀感受到自己的胃好多了,酒是根本不让碰的,还隔三差五的给他换药方子,吃食都不放过 ,尽是一些养胃的药膳。
为了防止顾祈昀背着他倒掉药汤,倒掉药膳,陈亦辰只要有空,十有八九都会亲自看着他吃完。
这不今天刚从御医处回来,找顾祈昀喂药,找半圈没找到人,冲着寝殿侍卫就咆哮起来。
“怎么回事? 王上人呢?又跑哪儿去了? 说话啊你们,哑巴了吗? ”
侍卫们瑟瑟发抖,这一个小太医,怎么弄得比王上脾气还大。
“打仗去了。”
“打什么仗? 跟谁打? 他不知道自己还没好清呢吗? ”
“那有什么办法,这次王上不去不行。”
“为什么? 北梁除了他还没其他能打的将军了?”
“有是有,也得打得过才行嘛!”
“谁那么牛,非得他去不行? ”
“大虞摄政王裴渊,除了王上,没人打得过啊!”
“嗯?我怎么把他给忘了,糟了糟了,咦? 林宿不是说他伤重嘛,怎么还能来挑事儿呢,我去看看。”
“陈太医,你去干嘛,你又不会打仗! 你还是留在宫里等王上回来吧。”
“要你管,还不快带我去找王上。”
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北梁边境城楼正门上看见了顾祈昀的背影,幸好,幸好还没出发。
“王上~”
顾祈昀听见他的声音,转过身来,剑眉微蹙,似是有点不高兴。
“你怎么来了,回去。”
“我就不,回去好让你出去乱来嘛?”
“放肆! ”
“你别来这套了,唬谁呢!我才不怕呢”
“起开,我看看。”
裴渊和陈亦辰这么远远一对眼,就认出了彼此,太熟了。
“陈亦辰,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北梁? ”
“怎么回事? 拜你所赐? 还怎么回事呢!”
“什么意思?”
“我还问你什么意思呢?你家的小祖宗不是说你打仗打的七孔流血快死了嘛!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我,让我跟着粮队来救你命呢!可你怎么回事,你看你壮的跟头牛似的,都能来撩事儿了,哪儿就不行了? 哪儿就要死了?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哈?合起伙儿来玩我呢这是? ”
裴渊听到他说林宿居然为他,给陈亦辰下跪了? 可自己明明没事儿啊?到底谁在搞鬼? 想到林宿为他哭,就心疼不已,于是把怒气全往陈亦辰身上撒。
“送粮队,那粮呢? 你又为什么在那儿,难道……陈亦辰你叛国了? ”
“我叛你大爷,粮没了问谁啊,在你的地界丢的,你负全责,我就是一个医者,随军医者,医者不分国界,我就是在北梁行一辈子医也跟叛国扯不上半点儿关系,少给我戴高帽子,一没兵权二没军职三没兵士,我有什么能力叛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少来坑我。”
“你……废话少说,你在那儿有没有看见千面狐? ”
陈亦辰骂的正起劲,这才想起身边的顾祈昀,眼神转过来盯着他。
“千面狐是谁? ”
“一个男人,他今天就是来要他的。”
“要他干什么?”
“那你要问他了。”
“那这个千面狐在哪儿啊?”
“不知道。”
“不知道? 那就告诉他不知道啊!”
“为什么要告诉他不知道? 知不知道不重要,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