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匹通体黝黑的马飞驰在林间,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卷起一阵阵灰尘,风驰电掣,一袭火红衣袍的林宿坐在马上,殷红的衣摆在风中翻飞,还时不时的用马鞭催促着身下的马儿,一人一马,不知疲倦的赶着路,二天后,赶到樊城的林宿没有回驿站,直奔裴渊的帅帐而去。
“人呢? 怎么会不在。”
没能在帅帐找到裴渊的林宿失去了理智,怒不可遏的冲出帅帐,揪住一个侍卫。
“说,你们大帅裴渊人呢?去哪儿了?”
“你什么人,找大帅何事。”
林宿抬起玉骨扇,架上侍卫的脖颈,轻轻一压,鲜红的血丝就顺着侍卫的喉结流了出来。
“别让我问第二遍? ”
侍卫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的回话。
“大帅他刚刚……点了十个……骑兵,回大虞了。”
“走了多久?”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瘫坐在地的侍卫,看着一袭红衣宛如杀神降临的男人,在得到答案后,转身就跑到远处,翻身上了一匹黑马,在马上挺起身子,一手甩鞭,一手挽缰,马腹一夹,飞驰而去,顷刻间就与黑夜融为一体,消失无踪。
林宿也不知道追了多久,马鞭声在这漆黑的夜里震彻云霄。
“大帅,后面好像有人在追我们。”
“什么人?”
“不知道。”
“停下,等他。”
十几骑黑影马队在裴渊的命令下,愕然驻足,扬起漫天的灰尘,紧接着就听见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夹杂着鞭声遥遥传来,裴渊凝目望去,但见一人策马而来,红衣猎猎,行至他的面前时,林宿勒马停住,跃下马来,跌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追上了裴渊的林宿,终于从连日的奔波和高度的精神紧张中解脱出来。
“大胆,你是何人? 为何追赶我等? ”
裴渊向周围的部下摆了一下手。
“无妨,不用紧张,此人是本帅的恩人,救过本帅的命。”
“阁主,何故深夜在此? ”
“大帅,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回大虞。”
“别回去。”
“不行,本王必须回去,阁主若无急事,容本王先行告辞了。”
话毕,裴渊调转马头就要离去,林宿发了疯一般的,飞出玉骨扇的短针暗器,射伤了裴渊所骑棕色大马的马腿。
噌噌噌~所有骑兵们纷纷拔出了佩刀,直接杀向林宿。
裴渊下马缓缓靠近林宿,把骑兵们往后拉。
“住手,不要伤他,本王何时让你们动手的? ”
裴渊一脸的怒不可遏,脸上像抹了一层严霜,眼睛像要喷出火来,众人都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
“阁主,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
“本君说了,大帅不可以回去。”
“阁主虽然对我有过大恩,但是本王不管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也不想知道,今天我必须回去,我的母后和爱人在等我,我劝你清醒点,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和人性。”
“大帅,给我一点时间,让他们退开二十米之外,我有事单独跟你说。”
“大帅,不可,此人……”
“退下。”
“这……”
“嗯?本帅是从何时开始指挥不动你们的? ”
骑兵们围城一个圆圈各自往后退了二十米远,紧张的望着圆中心的裴渊和林宿。
“阁主可以说了,本王真的赶时间。”
“本君是从大虞帝都过来的,大帅的爱人和母妃确实已经死了。”
裴渊知道千面狐的本事,他查到的事,应该假不了,瞬间脱力,跪坐在地上。
“怎么死的? ”
“和你收到的家书相反,他们都是被当今圣上秦悦害死的。”
“你有证据吗?”
“时间仓促,本君赶来见你,没时间搜集,但本君现有的消息已经确定是秦悦做的。”
“秦悦,他为什么这么做? ”
“不知道,可以查,也可以让他自己说。”
“说的对,本王这就回樊城,带兵杀回去,定要他给本王血债血偿。”
裴渊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睛仿佛冒出能焚烧掉一切的火,积压的怒气瞬间爆发,涨红了脸,怒目四顾,像是一匹被迫窘了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