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已经明显感觉到京城快要入冬了,容疏苑內的野生鹤也很少出来在湖边溜达。
祁毓也穿上了带内衬的旗袍,这会正倚在湖泊凉亭边给湖里的鱼喂食。
因为外边有些凉,祁凝霜就待在院里没出来。
“祁小姐倒是好生悠闲,这容疏苑住着比村里舒服吧。”一道带着嘲讽的女人声音传来。
前两天白逸找人调查了一下祁毓的身份,只查到她是住在云川偏远山村的一个孤女,包括怎么跟谭晋认识,谭晋又在云川为她将一群人送入牢狱的事都查的一清二楚。
她只能说一句红颜祸水,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祁毓一早就感觉到了有人过来,只是没搭理,头也没回。
“我自己家,住着自然是舒服。”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温度。
虽是自己后辈,可若是个不孝子孙她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李盛情在家里左思右想几日,觉着还是得来老太太这看看。
“祁小姐真是在山上待的脑子不好使了,脸也不要了,以为姓了祁这祁家东西都是你的了?”李盛情看着她那张绝丽的脸,恨不得给她撕了。
祁毓将手里的鱼食全倒了下去,引来一群鱼争先恐后。
随后转过身,寻了个石凳坐了下来,好看的眸子打量着站在凉亭外的李盛情,语气轻飘:
“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不成?”
李盛情五官都有些扭曲,眼神狠厉:“这本就是我家祁月的,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女儿争,我劝你还是识相早点从哪来滚回哪去,不然到时候得罪的可不是一家人。”
因为旗袍加了内衬,一时穿着不是很习惯,祁毓理了理,冷冷抬眸,语气带着威严:
“我祁家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东西,祁凝霜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她若教导不好我来教,免得她去见了我祁家祖先还得受罚。”
这会祁毓是真的生气了,她原本就没想过搭理这些后辈,本就是跟她没什么太大关系了,如今居然存了狼子野心,还是一肚子坏水的狼子野心。
李盛情有一瞬的看到老祖宗发脾气的影子,有被吓住,随后反应过来骂道:
“好啊,好啊,果然是乡野出来的没教养的野种,勾的一手男人的好本事,哄的老太太也是五迷三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教我。”
李盛情气急败坏,本想好好教育这乡野丫头一番,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狂妄。
“四姑也是好教养,出去可别说是我李家人,如今还跑到老太太的人面前叫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李家人是学了看门的狗。再说了勾男人的本事,四姑母亲那才是高手。”李祁严过来时正好听见李盛情那一段恶毒的话,声音尽是带着冰渣子般,将对面人戳的毫无还手之力。
果然是小三上位养出来的女儿,骨子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盛情的母亲是后来插足上位,原配也是因为这事抑郁而终,算是被活活气死的。
这算是李家秘辛,老祖宗当年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后来原配去世,老太太儿子不顾众人反对非要娶了李盛情母亲进门,以至于后来在两人去世前老太太都没去见过最后一面。
也就是对曾孙辈唯一的女儿祁月亲近些。
老太太年龄大了,也有些许释怀了,所以对李盛情没有那么苛刻,甚至将她女儿改为祁姓,经常放在自己身边养着。
可结果就是,基因这东西果然是天生的,秉性不好的生出来的依旧是遗传到骨子里都透着的坏。
随着老太太身体越来越差,某些人的心思越发明显,所以这两年对祁月一家也没那么亲了。
“你…你…李祁严,我可是你长辈,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李盛情没想到李祁严也帮着这女人,还不惜撕破脸皮,拿着她最忌讳的自己母亲这件事骂她。
李祁严冷笑:“我为什么不敢。”
说完看了都没看李盛情一眼,瞅着撑着头在一旁看戏的祁毓。
他也有帮着祁毓的意思,谁叫兄弟走之前给他打了招呼,让他照顾好。
看着她这副模样哪里需要他照顾。
祁毓见他看着自己,勾起唇角,随后站起身又回头拿上自己喂鱼食的小盆,顺道看了眼湖里有一条肚子撑得老大,肚皮翻出来一动不动的一条黑鱼,忍不住感叹了句:
“果然吃的多了,容易撑死。”
“走吧,去见见你曾祖母,念叨你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