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认真地点点头:“是啊，人家女孩子要是看你没钱就跑路了，慎重点吧，还好你长得帅，但帅可不能当饭吃，脸蛋漂亮没什么用。”

苏念意不想理他，搁这使劲说大道理，下车看到一位如风中残烛的老人，坐在门口眺望远方，门旁两侧挂着淡红的春联，正拿着扇子纳凉，地上铺满了干辣椒和葵花籽。

见到车子前来，老人没有任何反应，当她看到两苏时，才缓缓起身，浑浊的眼神逐渐清明，背曲腰弯，呈四十五度斜角，眼光往后，似乎在寻找什么。

杨德喊了一声“妈，我先走了”，就准备上车离开。

苏念意蹙眉:“奶奶不是生了四个，你们没有一个人去照顾她？像什么话！年纪这么大了，不怕出什么事吗！”

“呵呵，不用管他们，我一个人也挺好的，也就有点无聊。”

苏忆昕纠结:“可是您年纪都很大了呀，没有人在身边，你万一出啥事问题不就很大了？”

奶奶皱纹满面，白发苍苍，笑容慈祥，牵动每一处笔画，那是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风霜。

“没事，两个宝宝能来看我就好，呵呵，让他走吧，走，陪我进屋说说话，呵呵。”

“妈，那我先走了，改天再带家人看你。”

奶奶摆摆手:“你赶紧走吧，反正我是死是活你都不在意。”

杨德脸色尴尬驱车离开。

三人搀扶着老人进屋，灰褐色的沥青地板有些许裂痕，墙上异常干净，说明有经常打扫，只挂了一张照片，年代久远，苏烈青年时期的全家福。

奶奶眼眶刹那通红问:“烈儿，他是不是……死了”

“啊？”三人懵逼，他们从头到尾都没说，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脸上闪过一丝慌张，苏念意强颜欢笑道:“奶奶你说什么呢？爸现在好的呢，他现在上升职位了，所以比较忙。”

奶奶凑近，那双眼炯炯有神:“还想骗我？我刚刚都看到了你们惊慌的神色，他的电话也打不通。”

苏念意却坚持道:“爸现在真的忙，所以才不接你的电话。”

“宝宝，你长大了唉，还会骗人了，做人要诚实哦，你告诉我烈儿他是不是死了？啊？”

“奶奶，哥真没有骗您，爸确实是忙，您不要多想了。”

奶奶苦笑，慢悠悠地拿起桌上唯一一张单人照，那是苏烈年轻的模样。

苍老的手指摩挲着有些泛黄的纸板，“烈儿，烈儿”，说着说着失声痛哭，抱着照片颤抖。

“来不及再看你一眼，你就离开这个世界了，我恨我自己的无能，没能好好照顾你，妈妈没给你最好的保护！”

苏念意鼻头发酸，也很心慌，为什么他认真地执行谎言，奶奶却偏执得认为苏烈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奶奶年纪大，万一受不了被刺激得出事了怎么办？

气氛有些压抑，苏念意让两女先出去，“奶奶，为什么？”

“为什么？”，奶奶哽咽道:“他以前就时常跟我说不想活了，不是我安慰他，他可能早就死了。”

苏念意震惊地说不出话，在外对家人不是只报喜不报忧么，真的有那么孤单只能向老妈吐诉心声么？

印象中也没听苏烈提及奶奶。

“你不懂，罪魁祸首是我啊！不是我的迷信也不会对他偏心，子不教……母之过，看那几个白眼狼，那是我教出来的，苏烈的样子也是我导致的。”

苏念意安慰她:“奶奶不要自责好吗，爸在死前从没有怪过你，他对你只有愧疚，先一步离开你，希望你不要怪他。”

这段话自然是他编出来的，美好沉沦的事与人都是被谎话编织围成的摇篮。

……

禾木郁葱，蒲公英轻柔摇晃，芦花飘扬，数只白鹭点落在湖面泛起涟漪，清风漾滟，荡人心神。

两女走在幽深小路上。

苏忆昕侧目:“说说看，你为什么要帮我呢？苏婕妤这个臭婊子跟我可是势不两立。”

“你好像什么都不懂，真是费口水唉，念意哥什么都没跟你说嘛？”

“没有”，苏忆昕轻笑:“你要跟我讲讲么？”

空蝉拍拍手:“好吧，长话短说。”

把自己苏念意和她的来历经历全部说出。

“原来和他打扑克我会爆体而亡呐，唉，好久好久了，有些怀念和他坦诚相待的感觉，好久没被他碰了，身体，痒痒的，真羡慕你，可以和他随地pk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