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娇容灼热好似近在咫尺的阳光照射,深入骨髓的痛,将她惊醒,时针刚好转至六点三十分。
走进卫生间,昨天洗头流淌下的清水像电流般刺激她的伤口,对着镜中的自己眨了眨眼,摆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拿起药膏仔细擦抹,弄好一切来到客厅,桌上空荡荡的,没有清香的包子和热腾的米粥。
虽然离上学的时间过早,但还要买早餐,换上校服出发去学校。
街头人迹罕见,寥寥枯叶落下秋天帷幕,朔风冷冽刮起露露冰霜,弹指间抒写寒冬新章。
苏忆昕抽动鼻翼,颤栗地打了个哆嗦,拢了拢外套,去24小时商超买口罩。
“哎呀,小姑娘,脸上咋回事呢,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卖早点的大婶好奇道,苏忆昕笑着说没事,不小心磕到的。
很明显这样的回答傻子也不信,更像是自残留下的痕迹,一道道触目惊心。
大婶担忧询问:“是家里人虐待你吗?我帮你报警吧。”
“……好”,苏忆昕迟疑了一下,答应了。
以前没试过,因为害怕受到更严厉的毒打伤害,那时苏烈在她心里是恐怖的代名词,恐惧到骨子里,所以没尝试过,如今有机会再体验一次,那便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改变苏烈。
很快警察到了,十分吃惊这样的伤痕,究竟是怎么狠毒的爸爸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几声感谢大婶,跟他们去了警局,做了笔录。
“也就是说你爸爸无缘无故打你?而且直接往脸上抽?”
“是的。”
一名年轻警官愤怒地敲击桌子,蹲下身,扶住她的肩膀,道:“我会帮你主持公道的,好好教育他,别害怕,如果他以后再犯,我们会拘留他!虽然法律上判不了刑,我们可以强制让他丧失对你的抚养权利。”
“好,谢谢警察叔叔”,苏忆昕甜甜的笑着。
过一会,苏烈来了,笑容满面,看着和蔼可亲,和昨天的恶魔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
“怎么啦,不去上学,来到警察局,遇到坏人了吗?嗯哼?哎呀!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怎么就…”
苏烈抱头表露惭愧,一转神情,愤怒地看向两警官,道:“是谁把我女儿害成这副模样?”
苏忆昕平静的眼眸逐渐泛起波澜,印象中的爸爸可从来不是两面人,如果是这样,她甚至能猜到待会的结局。
“你女儿的伤是你留下的!”年轻警官严厉质问,有些怀疑面前的小女孩说的话,她爸爸的反应并不像装的。
“不可能!谁说的!你们知不知道她有多漂亮,还是我女儿,怎么舍得去刮她的脸。”
“一派胡言!”苏忆昕受不了这虚伪的言论,站起大声说道:“警察叔叔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把我妈妈找来对质!”
“你什么时候有精神分裂的?”苏烈痛心疾首,“你妈妈早就走了,离开我们父女几年了。”
讲完,又对警察说道:“不好意思,我女儿可能太思念妈妈了。”
苏忆昕气极反笑,咬牙切齿:“警察叔叔,查一下我妈邵明雅就知道了他在骗人,昨天我才看见她。”
警察半信半疑,回到电脑前调查信息,苏烈在旁唉声叹气。
“邵明雅,失联了三年零五个月”,年轻警官抬头,复杂地看向苏忆昕。
“这怎么可能呢!我昨天才见到她…”
苏忆昕头痛欲裂,很难接受的事实,心里默念冷静冷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看来是改变不了苏烈家暴的轨迹,连邵明雅直接消失,更别说作案工具皮带了,也会不知所踪。
“同志,务必抓到伤害女儿的凶手,我先带她去上学了。”
“好”,两名警察面面相觑,被弄得一头雾水,真是小女孩思念成疾,精神错乱了?
苏忆昕像一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被拖扯上老旧的电瓶车。
“长本事了,还会报警呢。”
苏烈回头轻蔑一笑,路上无言,沉默中到了学校。
“回家好好收拾你!哼!”撂下狠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嗯?忆昕你怎么带个口罩呢,藏金子了见不得人?”
苏忆昕下意识地手放在耳根,回答道:“我有些不舒服。”
“让我们看看嘛,就看看。”
果然,所有人和事都在变坏,小学的同学相处比较融洽的,避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