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涪浅莫名其妙被他所吸引,视线跟着他的动作而转动,看着他从透明文具袋内取出铅笔、中性笔,看着他伸手拨了拨那头乌黑的短发,看着他无聊的拿着一根笔来回转着。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微微偏了下头,一头蘑菇短发的少女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肆无忌惮的正盯着他瞧。
见惯了这样花痴的少女,他只停了那短短的一秒便收回了视线。
铃声响起,考试开始。
监考老师站在讲台向他们展示密封的考卷,她抬头的瞬间看到他对此毫无兴趣,依然撑着头转笔玩。
多么心大的一个人呐,她摇头想笑。
试卷从第一排向后传,等到试卷到他手上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心跳特不稳定。只见他微转过身,右手180度旋转将剩余的试卷递给了她。
她抬手接过,看着那张帅气的侧脸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她小声道谢:“谢谢。”
取出一张,剩余继续后传。
还有答题卡!她赶紧正襟危坐。
再次180度旋转,可这次他压根都没有转身,随意的将一摞答题卡往后递了递就松开了手。
她只来得及看清那只手,光滑又白皙,手指头尤其修长。
她再次接过,然后机械的道谢,再向后传。
考试正式开始,她拧开笔盖的同时,不自觉的盯着自己的右手瞧了瞧,脑海里不知怎的,想到的竟全是刚刚的那双手,她在心底感慨着,还是那双手更漂亮些。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针刚转过一个小时,裴涪浅正好落笔写完最后一个数字。
作为最后一道的压轴题,向来能把考生绕死,她反复看了两遍,确定自己的答案没有问题,这才合上了笔盖。
抬头的一瞬间却忽然发现,前面的人都趴着睡了。
她目瞪口呆的抬头看向黑板上方挂着的钟表,这才过去了一个小时而已。自己平时都算做题快的了,那他到底用了多久做完的?
四十分钟?又或是半个小时?
裴涪浅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了。
于是,她也模仿着他趴在桌上的模样,睁眼盯着那背影整整一个半小时。
尖锐刺耳的铃声响起,前面那位闻声缓缓的爬起,监考老师走下讲台收卷,一切都在有秩序的做着收尾工作。
老师前脚刚跨出教室门,顿时一阵阵此起彼伏说话交流的声音响彻四周,尽管不是同一个学校的,可大家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因此话题也都围绕着刚刚做过的试题。
她收拾着东西,身后突然有个男孩儿几步冲上来猛的扑在了前面那位身上,给了他一个标准美国式熊抱。
“哈哈哈,我就说瞅着像你,你怎么回事啊,这种考试还迟到?”
想来是熟悉的人,她放慢了动作,并不急着离开。
红色卫衣的男孩儿却立刻推开他,表情有些惨白,扬了扬手,想揍又没揍,倒是骂着:“有病吧你!有话不会用嘴啊?!”
那帅哥猛然想起什么,拍一拍脑仁抱歉道:“sorry,sorry,我忘了你有洁癖。”
红色卫衣少年没好脸色的瞪了他一眼,拍了拍刚刚被对方蹭到的肩膀,这才说着:“你怎跟臭皮膏药似的,我走哪儿你跟到哪儿,这种考试你也进的来?”
“哥们儿乐意,管着么你。”
他声音真好听,即便是骂人都特爷们儿。裴涪浅暗暗偷听,越发停不下来。
“我正好想问问你呢,你高中打算上哪儿啊?”
红衣少年冷着张脸怼他:“哪没你,我就上哪。”
肖裕看着面前这另一个二百五真是觉得脑仁都疼了。
赵一凡,赵家长子长孙,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少爷,其破坏效力在某种程度上堪比烈.性.炸.药.T.N.T,就连他都是能躲则躲。
好不容易躲过了初中三年,没想到在这又碰上了。
头疼,太他妈头疼了。
赵一凡:“你丫也忒不够意思了吧,亏得兄弟我还一直念念不忘着你。”
裴涪浅觉得这人说话挺逗。
红衣少爷回他:“我谢谢你了,怎么想的怎么忘了吧。”
“噗嗤”一声,她情不自禁的笑了,前面俩人闻声回头。
裴涪浅眼见这俩男生同时向自己看过来,瞬间脸色涨红,紧张的舌头都在颤抖,“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