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西山的那只猪,精神抖擞的躺在床上正玩贪吃蛇。床边放着一只快堆满的垃圾桶,她吸一吸鼻子,又从床头柜上的抽纸盒里抽了两张出来。
一个抛物线,单手精准的投筐扔中,拜流感所赐,她现在投球的水平直线上升。也许过不了多久,还能和他在球场上切磋切磋?
哎,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想见到她呢。
想到此,她又郁闷的直想叹气。
“噔噔——”两声敲门声响起,以为是奶奶,她仰着脖子喊了声:“进。”
仰头一看,呵。
“怎么是你?”她语气嫌弃的问。
来人是她姨妈家的独生子徐怀亦,仅比她小一个月的表弟。
她俩年龄相差不大,又都是同一个年级的,本该很能玩到一起,但两人却彼此相看生厌,尤其徐怀亦打小就不爱跟女生玩。
如今也上高一的他仿佛一夜之间就扯了条儿,都说女孩儿先长个,男孩儿厚积薄发真是一点没错,这小子现在轻轻松松就比裴涪浅高出了一个头还多。
徐少爷一点也没客气,四下瞧了眼没见椅子,索性直接坐在了床上。
“喂!”裴涪浅惊叫,男女授受不亲他懂不懂啊。
“喊什么。”徐怀亦翘着二郎腿,看着对方那掩盖不住苍白又可怜兮兮的小脸蛋,嗤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还会生病。”
吃五谷杂粮得百病,她也是凡人好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她吸一吸鼻子:“你怎么来了,逃课啊?”
徐怀亦很想翻个白眼,她能不能对他的印象别停留在小学啊,都多大的人了还逃课。
“奶奶打电话说你在这儿,怎么,小姨和姨父都没人管你了吗?”
他口中的小姨和姨父正是裴涪浅的父母,他自家亲妈的亲妹妹和妹夫。
裴涪浅无所谓的耸一耸肩,小时候生病的时候父母不在身边她还会委屈的哭上几句,现在半点情绪都没了。
“对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徐怀亦听她这么一说,心底就后悔了。
“对不起啊。”嘴巴比他的心更快,他明知道小姨和姨父向来感情不和,还在这里揭她伤疤,是他嘴贱了。
却没想到,他的道歉换来了裴涪浅的惊恐:“干嘛呀你?”
他竟然给自己道歉?小时候带着她翻院儿墙让她摔的大半个脸都是血,也没见他道过歉,吃错药了吧!
徐怀亦怎么说也是徐家和程家的小少爷,向来是个霸道的主,还从没给同龄人道过歉,他第一次做这事难免有些难为情,为掩饰尴尬,他摸一摸鼻子轻咳一声:“那什么,你这不是生病么,我再揭你伤疤显得我畜生了。”
“你能有这自知之明,作为你的姐姐我很欣慰呐!”
“滚。”给点颜色就想开染房,“比我大一个月的人也好意思自称姐。”
“怎么了?大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一秒钟那也是姐!”
她逮着机会就开怼,满意的看对方瞬间黑了脸。
提起这事儿徐怀亦就生气,明明他亲妈才是当姐的那一个,可生孩子却落在妹妹的后头,什么办事效率!
自打徐怀亦懂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后,就没少拿这事怼自家父母,开始亲妈还会脸红耳赤的满屋子揍他,久而久之,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嘲讽他有本事早生一个出来看看啊!
徐怀亦对此相当嗤之以鼻,情场浪子还怕生在人后?
(却没想到十年后有一天。
“徐怀亦,你都奔三的人了还不结婚是想造反啊?”
“妈,别急,总会有一个人在等着我的。”
徐妈冷哼:“阎王爷是吧。”
徐少难得哑口无言。
当然啦,这都是后话了。)
“怀亦。”
裴涪浅忽然换了种语气,淡淡含笑望着他。
徐怀亦挑眉,干吗一副普度众生的表情。
她低眉,盯着被罩上的小碎花纹默默出神,其实不是不难过的,不是不委屈的。
可是,她也知道有些感情是强求不来的,不是所有由血缘凝聚起来的亲情都是无法割舍的美好。
她抠着手指,轻声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怀亦,其实说到亲情,我也就只有爷爷奶奶还有你们了。”
亲情,它是人间最美的一种情感,是亲属之间的那种特殊的感情。不管对方怎样也要爱对方,无论贫穷或富有,无论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