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艺术楼下来,裴涪浅直接回了宿舍午休,直到下午第一节 课的铃声响起前几分钟才姗姗到教室,肖瑾一见着她就关切的问东问西。
“浅浅,你饿不饿呀?你中午就吃了那么一点,我这还有饼干和巧克力,你再吃一点吧。”
说着,她就从课桌里掏出来,裴涪浅看了一眼,立马移开视线,冷淡道:“不用了,谢谢。”
肖瑾以为她不爱吃这种干巴巴的东西,没关系的笑了笑:“那你想吃什么呀,一会儿课间我陪你去买吧,这个饼干确实不怎么好吃。”
裴涪浅十分纳闷她这种自来熟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她还有点自知之明,并不认为凭脸就能让新同学喜欢上自己。
从书包里取出下节课要用的书,她微侧了下头,望着热情过度的新同学,语气冷淡:“咱俩好像没有要好到可以一起吧?”
她最好不要说什么想和她做好朋友之类的废话。
就当她是不识好歹吧,这种关心和热情她一点也不需要。
肖瑾想解释,她真的没有恶意,她不明白浅浅为什么忽然生气了。
“浅浅,我没恶意的,我就是怕你会饿。”
“这和你无关。”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前面那人却在这时蓦地转过身来,抓住她手中碍眼的饼干后猛地就扔向了最后一排的垃圾桶里。
那双如黑曜石般的双眸里蔓延上太多愤怒的情绪,肖裕瞪向自家妹妹,口气很冲的吼她:“谁让你多事了,有钱还怕饿死不成!人家稀罕吗!都懒得搭理你还上赶着把脸扔地上!”
一连串的怒吼不打一声招呼就冲自己轰炸而来,肖瑾吃惊,莫名其妙的接受这一个两个的冲她发火,她招谁惹谁了啊?!
隋海岩叹息一声,微侧了下头,暗暗给了她一个充满同情和无奈的眼神。
肖裕这人吧,虽然冷漠无情,可那绝不是具有针对性的,他是对什么都不上心。就连学习,都始终留有余地,最多拿捏着七八成。连自己的事情他都懒得百分百付出,更别提能对别人耐心了,他忽然间大发雷霆,说来意外却也并不意外。
那位的火儿似是还没发完,转身回到座位前,又警告她:“以后少管闲事,爱干嘛干嘛去!”
肖瑾打小就不在北京,和哥哥们能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更是加起来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也正因此每回见面全家人都是可着劲儿的疼她宠她,即便是肖裕这般冷冰冰的人,在对着这个唯一的妹妹时也只能乖乖让着她。
自然是从未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说不害怕是假的,望向自家哥哥那张恐怖的脸,她大气都不敢喘,心虚的移开视线,心想难怪连彦哥哥都不怎么敢招惹他呢,真是吓死她了。
偏头,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己的同桌,她本以为对方会哭,却没想到只是很平静的在看课本,甚至还能冷静的做题。
真是太厉害了,面对肖裕这样的炮仗脾气,还能泰然处之?
肖瑾瞬间就佩服起了对方的淡定。
而她却没看到,对方那只空闲的左手在桌下紧紧的攥成拳,裴涪浅第一次对喜欢的人燃起了怒火,那是想把他碎尸万段的狠绝。
爱干嘛干嘛去?
他何不点名道姓。
**
周五晚自习前,是全校统一大扫除时间,这周轮到第四组值日,一班一向分工明确,女生擦黑板和玻璃,男生拖地。十多分钟过去,裴涪浅端着一盆脏水和抹布往楼下的洗手池去。
没清静几分钟,耳边忽然响起一道讥讽的声音:
“呦,这谁呀?怎么着,年级第二也没得走后门吗?”
手中拧抹布的动作一顿,她抬头看了一眼,又毫不在意的低头继续。
被这样干脆忽略掉的男孩儿面子尽失,伸手就推了她一下:“你她妈什么意思!”
裴涪浅没有心理准备,被推着向后趔趄了一步,站稳后,一声讥笑从她口中发出,她甚至连头都懒得抬,轻声说了句:“昨天还觉得你是个傻逼,今天才发现原来高抬了你。”
“你他妈再说一句!”
男孩儿上前一步就要揍她,她无所畏惧,表情无辜,耸一耸肩:“我说过,等你考到前十再来跟我说话吧。”
昨天在艺术楼上才被嘲讽一顿,要不是当时诚哥拦着,他妈的早上去抽她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再次挑衅,男孩儿手中的脏拖把一个抡圆,随着离心力的增加,那些脏兮兮的泥水远离了旋转的中心,下一秒,裴涪浅身上那干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