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把我儿子弄成这样了!”
女人扒开小男孩的袖子,一条青紫的痕迹在本就干瘦的手臂上触目惊心。
男孩艰难的睁开眼,真的像饿得要晕倒的样子。
费力的张开嘴,手指指到了林月窈的方向。
女人立马会意,跳起脚来食指指向林月窈。
“原来是你!”
才刚刚转过头的林月窈莫名背上了一口大黑锅。
“就是你这个小贱人,难怪在窗口停留了那么长时间,原来是在做那么恶毒的事。”
“你的心怎么这么黑啊!我儿子跟你无冤无仇的,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女人愤慨的说着,不等众人消化,她又继续输出着。
“不行,你必须给我们补偿,你看我儿子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说到这里,林月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就是来碰瓷打算坑她们的粮食呗。
“你想要我怎么赔呢?”
她倒要看看他们的脸皮还有多厚。
“没有四个大饼好不了,不行,你还得把你们的挎包都赔给我,我儿子这样可能还要去医院看看,你得赔我们十块钱,三张粮票,一张肉票,油票也要来几张。”
她可是看见她们的大饼还带着油光,供销社里最好最贵那种,平时她只敢看一眼,那天她丈夫拿回来一小块,里面竟然还有一点肉沫,把她馋得不行。
她本来想说只要四个大饼就好,但又转念一想,这样岂不便宜了她?
她们的包里肯定还有更多好东西,如果赔给了她,那这些不就全部是她的了吗?
再赔她几张粮票,肉票和油票,她们好几个月的食物就不用愁了,还能吃得很好,想到这,她眼底的贪婪都要溢出眼眶。
尽管是刚刚对林月窈欺负小孩子这种做法有些不赞同的吃瓜群众都震惊了。
他们一周能吃一个大饼就已经够奢侈了,这女人一开口就四个,还要人家的包和票,这不就是强盗吗?
“你人长得丑,想得倒挺美。”
林月窈一只手撑在床边,一个利落的翻身,转眼就已经下到了地面。
她声音清冷,无视已经呆愣的吃瓜群众,步步逼近还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女人。
林月窈就着她抓着的手,将小男孩的手臂抬高,放在大家能够清楚看到的角度。
指着小男孩淤青上的指甲印,与自己的对比。
朗声开口:“这一看就知道不是我掐的,你哪来的脸要我赔偿你那么多东西?”
林月的指甲圆润可爱,和小男孩身上的印记明显不符,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那又怎么样?或许你是用其它东西弄的呢?我可告诉你,你不赔偿我们,这件事没完!”
“那行,你报警吧!我相信警察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报警干什么?这样的小事就不用麻烦警察了,你把大饼给我,我就不和你追究了。”
女人听到要报警,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她依然想要林月窈把大饼赔给她,到手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一些同样嫉妒林月窈的人纷纷开口:“一点小事而已,小姑娘你把大饼赔给她不就好了吗?”
“这小姑娘怎么那么爱计较,小孩子就要晕了,也不知道快点把饼拿出来。”
“一个赔钱货而已,吃什么吃,男娃子多精贵啊!就合该给男娃子吃。”一声嘀咕从角落里传出来。
林月窈狐狸眼一扫,眉梢间带着冷意射向那个老太太。
“心疼啊!那你们快点把自己的粮食拿出来给他吃呗,毕竟你们都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一点小事而已。”
刚刚说话的人纷纷噤声,让别人拿他们当然不会心疼,还会幸灾乐祸,但拿自己的,想得美!
人性就是这样,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再好的人都会反目成仇,更何况是在火车上遇到的一个陌生人。
躲在女人怀里的男孩本来在听到有大饼可以吃时,口水都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小瀑布一样把领口处的衣服弄得湿漉漉的,混合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的黑色油状物。
随着他鼻涕不停的流下,抬起乌黑的小手一擦,顿时满脸都变得黏腻恶心,更有一些来不及擦的流到嘴角被他吃进嘴里。
林月窈开始庆幸她站得比较远,不然不仅会看到这样堪称“惊悚”的一幕,还可能看到女人张嘴时不知道多久没刷的大黄牙。
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