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窈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了,只是走快了些,哪里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为了安抚他,她还是决定暂时屈服,没办法,毕竟还是崽崽他爹嘛。
听她说完,顾南禹才松了口气,田埂边那么多稀泥,她疾步走来的时候,他是真的怕她会摔倒。
没想到他从前只知道执行任务,重复每天单调的生活,现在反而只因为她的一个小举动就害怕不已。
“嗯,不要让我担心了,知道吗?”
“好。”
嘴上答应道,她心里却在腹诽着:还没领证呢,这家伙就管得这么严了,那她快显怀的时候他岂不是会更担心,出门可能都不允许了。
随后,她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塞进他手里。
“趁热吃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打算再停留,爬上田埂径直离开。
顾南禹垂眸看了下手里的包子,嘴角轻轻上扬,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关心他的。
捏着手里的杂粮饼,吴忆娥愣在原地,苦笑了一声。
好不容易遇到了个合她心意的人,没想到却是有主的。
明明人都走了,他眼里的宠溺现在都还没有消失。
这种难受的感觉让她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拿着手里的东西就离开了。
既然都有对象了,她更不能再去打扰他们,横插一脚这样的事她也做不出来。
……
给他送完包子后,林月窈就赶去了程池恩他们所在的那块地。
本来在拿包子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顾南禹只是顺带的而已,何况又恰好看见了他,便先给他送去了。
找到人的时候,她正带着林望辞在玉米地里扛着锄头挖地。
正当她要走过去时,旁边的地里出来一个大婶叫住了她。
这人瘦得像根竹竿子似的,她都怕风一吹就把人给带跑了。
大婶开口要和她说话时,嘴里的口水喷射炸弹一样飞溅出来。
不动声色的退了好几步,确认在安全距离后,她才敢听她说话。
张开本来闭合着的大黄牙,大婶便说道:“小同志,我看你跟林家走得挺近啊,知道你没来多久,还是得警告你一句,最好别和他们一家走的太紧,否则会摊上大麻烦。”
这面相一张口就变了,知道她说的是林家以前当地主的事,但在六七年的时候地主就已经变为了正式社员。
七九年就可以和其他社员一样享受着正常的待遇,过着平等的生活,距现在只有几年的时间而已。
但他们不知道,可能现在还会对以前的地主抱着防备警惕的心态,怕靠近他们会给自己引来红卫兵,毕竟之后那些“破四旧”的运动带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刻了。
虽然她的提醒可能是出于善意,但林月窈还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些不对劲来。
头一次见跟别人说坏话还说得那么大声的,恨不得让整个山头的人都能听见一样。
不是有仇,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想给他们抹黑来着。
她的声音也冷了几分:“知道了,但这是我自己的事,大娘还是跟别人说去吧。”
见她油盐不进,大婶也有些恼怒,阴阳怪气的嘀咕了声就走了。
没有再管她,林月窈已经迈步走到了两人身边。
“娘、弟弟,你们先别干了,快来歇息一下。”
烈日已经高高的悬挂在头顶,从早上五六点多就出来,到现在,他们干了那么多小时,肯定累得不行了。
他们闻言,放下东西走了过来,打算只歇一下就赶去上工。
“姐,你怎么来了?”
“工分记得差不多了,趁还有时间,我就过来看看你们。”
边说着,她边把包子放在一块干净的草地上。
洗完手后,林望辞才走过来就被那白花花的面皮惊着了。
这样的细粮在供销社都已经供不应求了,去黑市都不一定买得到,他姐姐怎么还会拿来做包子?
“这是蒋奶奶要走时特意做好的,至于面粉,这是我在县城里的熟人卖给我的。”
早知道他们会有疑惑,林月窈都已经准备好了借口,说在县城有熟人,那么以后家里经常出现这些东西也就说得通了。
看他们坐下后,林月窈走到地里的锄头旁,刚才就发现他们手上已经被磨起了老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