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床,一面翻白眼。
“别以为我很想和你同榻而眠啊!要不是医者仁心,你就得睡床底下,啧,我真是太善良了!”
这张床本来就是侯府为新婚夫妇打的,还算宽大,两个人睡倒也不局促。
辛柚宁对自己的武力值很自信,何况旁边躺着的男人,目前柔弱不能自理,她倒也没太提防。
再说了,他要真敢干点什么,谁占便宜还不一定呢!辛柚宁累了一天,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晏夙离那双亮如寒星的眼眸,却猛然睁开了。他起身,轻手轻脚地拉开辛柚宁衣襟,寻到左肩上那道伤疤,陷入了沉思。
这确实是她,并没有被调包,可为何性格却前后判若两人?
一年时间,会彻底改变一个人?
天光大亮,晨曦透过窗棂,在辛柚宁眼皮上挠痒痒。
门外的嘈杂很快就将她从梦境中拉了出来,有人轻轻叩门。
“大小姐起身了吗?”
薛征今日摆宴,一来庆祝自己病愈;二是向沛阳城上下昭告认了辛柚宁为义女。
虽然辛柚宁认为没必要这般兴师动众,可安平侯高调给她做脸,这番好意她自不会辜负。
辛柚宁先不回答,只清洌的视线落在身侧男人身上。
晏夙离似才醒转,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迷茫,仿佛听到门外的吵嚷,瞬时浮现慌乱。
“别装了!还不快想办法躲起来。若是被外面的人发现你我躺在一张床上,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去浸猪笼。”
辛柚宁眸中带笑,曲指勾起晏夙离的下巴,啧啧出声。
“反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不吃亏。”
后面那句,尾音上挑拉长,宛若调戏良家子的浪荡大少。
两人距离极近,近到晏夙离都清晰地感受到辛柚宁鼻尖的呼吸,那样轻地拂上他的脸盘,宛若蝶翼颤掠过花瓣,带走一蕊芬芳。
从来没有人离他这般近!
他条件反射一退,待落在房梁上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他被自己好徒弟调戏了?!!!